见柏夙沉吟不觉,老人向前走了几步,将一旁挂在竹竿上的孤灯拿下,冲着里面闪着熠熠光芒的火焰吹了口气,朱红的火光尽灭。
“想好了么?用这铃铛换五粒是看在你可怜份上,不然就不换了。天要亮了,你再不去救人可就来不及了。”
柏夙听到他的话,拿起了地上已经有些生锈的铜铃,交到了那人手中,换得了五粒解药,拾起一粒咽到口中“当然换,比起这还是我的命比较值钱。”
说罢,柏夙将地上的无章杂物一股脑全装进了包裹中,重新踏上船尾,向前方深林而去。
顷刻柏夙就落了地,
忽听见后方传来脆响,她一抬嗑,身子一转向后瞧了瞧。摆渡人站在船上正拿着她的铃铛摇晃着,冲着柏夙幽幽笑起,柏夙心里毛毛的,出于礼貌还是向他挥了挥手,便头也不会的向深处走去。
摆渡人看着柏夙离去的背影,便将脸上的破布扯下,露出满是伤疤的双颊。霎时间,本风平波息的环境突然色变,源源的波浪不断翻腾跃起。一下便吞没了那条小船,连同那船上的摆渡人。只听得那声声铃铛之音。
前方满目苍翠枝叶,层层薄云浅雾环绕。根本不见柏夜身影。她又向里面走了一段,没想到深处竟别有洞天。
前面一段路碧色枝叶扶苏,没什么稀奇。可柏夙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眼睛中映出的却是一丝绿色都不见了。树上,地上,甚至不知名的小虫子都像是染上了一层红染料。
这景色柏夙平生可是头一回见,她擦了擦额上因紧张流出的汗,使劲拽了拽肩上的包袱,又向前走了几步。
“哇!”一把利剑只从天降,深插进了柏夙前面的落叶当中。吓得她连窜到了一旁大树后方。
“这什么鬼地方,不下雨下剑?”片刻之后,她的呼吸渐渐缓回来,见前面没了动静。便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几步。
她仔细看了看那把插在地上的剑,那剑每一处柏夙都相当熟悉,这正是柏夜的剑。看着剑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正对上了一人。
柏夙抬头看的颇为细致,这人身披着见件蓑衣,像是个打渔的。脸上不知被什么涂的一片黢黑,已经看不太清见样貌,不过凭着多年与柏夜相处的日子,在怎么着也分辨得出这人不是柏夜。
此人悬在半空之中,
周身被七八条棕色藤条缠绕。裸露的小腿被勒的发紫,眼睛紧紧闭着。似是已经不行了。
“这……你还活着么?怎么拿着我哥的剑?”柏夙眉头皱了起来,冲着顶上的人问道。
柏夙问了两遍那人没有丝毫动静,“不管了,万一还活着呢?爷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准下辈子能好过点。”她双手合拢哈了口气,一把抽起地上的剑,冲着藤蔓就砍去。
砍了几十下
,这树木丝毫没动静,一点皮毛都没伤到。柏夙喘着气把手搭到了剑上,“哈,哈……这树是银子做的么?这么硬?”
“对不起,我尽力了,我实在是救不了你。下辈子千万不要来这鬼地方了。你就算没被这鬼藤勒死,也得被这瘴气毒死。我还得去找我哥。有缘再……不,不再见了。”
“你……我知道昨晚来人在哪里。没有我……你救不了他的。”
柏夙刚准备向别处走去,便听得上方力竭之声,这声不像是老人的,顶多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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