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没能活着回去,永生村没有夺了他们的性命,但藏在这山上的某种东西还是让他们惨死在这里。”陈娅总觉得心跳加快了不少,与此同时,几只通体褐色的小虫探头探脑地爬上了她的手腕,被她甩开,落在地上,与成堆的灰尘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尘封的日记本里包裹住了真相,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在利用人们先入为主的思想,让本来昭然若揭的答案变得晦涩难猜。
“杀死她们的会是蚩吗?”白枫在一旁道。
“不,这不是蚩创造的世界。我们一直认为蚩是梦境即现在的里世界的主导者,其实不然,我在想,蚩也许并不知晓关于永生村的一切,我们和它都是闯入者。所以当时我和姜旭川在槐树林里碰到蚩的时候,它无法接触我们,就是因为蚩本就不属于那个世界。”陈娅摸了摸下巴,道。“这样看来,也许那些村民回到村子里是因为'怪物'不能够轻易进入村子。”
“那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毕竟村子里的人也不一定会伤害我们,对吗?”白枫道。
于是两人还是东躲西藏地回到了永生村,永生村的木牌子仍旧插在坚硬的土地里,白枫迷惑地看着它,说道,“我记得先前我把它,弄倒了。”
陈娅突然眼睛一亮,道,“你是把它弄倒了,也许这就是我们被困在里世界里的原因!你记得吗?也许就是因为你在梦境世界里让永生村的某些地方发生了改变,我们才没有醒来,反而触发了表里世界的通道,才会闯入里世界。”
白枫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游荡的某个人,问道,“那是林笙吗?”
陈娅侧头去看,有一个穿着明显跟其他村民不一样的年轻女孩正在往村口走,她神情恍惚,走得极缓慢,走几步就会磕绊一下,好像鞋底不平整一样,整个人踉踉跄跄的。
快走到村口了,她忽然停下来,不再踏出一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拽着她的脚踝一般,她拼命地挥着胳膊,脚下却生根在泥土里,无法动弹。
女孩长得很标致,眉目如画,若是活人,那双眼睛应是熠熠生辉,勾人心魂的。但此刻她的瞳孔里没有光,两个眼珠近乎无法对焦。半晌,她的眼角突然泛起骇人的红色,然后是更多的红色,涌出眼眶。
陈娅和白枫就蹲在村口边上的灌木丛里,看着两道血泪顺着女孩苍白的脸庞滑下,滴进那早已变得血迹斑驳的衣领里。
女孩站了片刻,见天快要黑了,终于转身离去。里世界的昼夜时间变化完全没有规律,但村民们似乎笃定夜里的凌峰山会有危险,所以一到夜晚就必须要回到村子里。
陈娅和白枫还是回到了先前的小屋里。两人坐着,神情都很颓丧。
“娅娅,我觉得林笙好可怜啊。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所以她才要哭吧。”白枫咬着自己的手指,目光却投向了窗外。“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里世界没有所谓天气的变化,这里没有风,没有雨,当然也没有太阳,头顶只有大片的乌云。阴天是最让人讨厌的天气,说它快乐,明媚的阳光却始终透不出来,说它悲伤,它却又不会肆意地宣泄情感,还不如大雨滂沱来得潇洒爽快。它只是把一切情绪都藏在厚厚的云层里,装作自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哑巴。
这里的人们也被里世界完全同化。除了林笙摧人肝肠的血泪,陈娅和白枫从没见过村民们有任何的表情,行尸走肉,莫过于此。
“说起来,这些人信仰的神灵也从未保佑过他们。”白枫笑道,却难掩笑声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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