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知道商元祗突然要来接怜官呢?
到底商元祗究竟是怎么知道怜官的事的?
难道是六娘告诉他的?不能吧?
杨春雪靠在梨园外的一棵柳树上,等着商元祗出来,正如商元祗所言,他其实有些避讳这里。
怜官生前杨家对她属实算不上有待,死后也谈不上厚葬,他不想进去触那个霉头。
商元祗也乐得安静,他不过想进来看看,或许有遗书一类的东西在。
杨家不缺屋子,怜官的梨园目前处于空置状态,仍保留着怜官在世时的摆设。
这实在是很素净的屋子,会杨六娘的房间有一种莫名的相像感,明明六娘的房间要比这里奢华得多。
商元祗常常在想,他看到的母亲,和别人眼中的六娘,究竟是同一个人么?
商桓曾笑着和商元祗,时候六娘和他一起捉蚱蜢的故事。商元祗很难想象,平日里那样沉稳持重的母亲,也会有那样开朗的少女时代。
怜官对母亲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感,能支撑她二十几年来一如既往苦心守候?等待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
他再也没有机会问她了。
虽然会对怜官感到愧疚,但商元祗还是决定瞒着杨六娘这件事,商元祗从直觉上感到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杨六娘已经不起更多的波折了。
商元祗想起自己同乐府令学吹笛时的闲聊。
“请问先生,一个人送我一支铁笛,这是什么意思呢?”商元祗问,乐府令刚同他讲过简单的乐理,现在正是放松闲谈的时间。
“不知这人同殿下是什么关系?”乐府令一愣,显然很少被问及这种问题。
“这是一位长辈送我的,我与他很少见面,那晚他曾用这支铁笛吹奏,晚间他让人把笛子放在了我的枕下。”商元祗如实。
“可否借来一观?”
商元祗老实地把铁笛交给乐府令。
乐府令用手绢垫着铁笛捧在手里,仔细观察铁笛的做工细节。
铁笛中有一道细缝,两半模具拼合的位置并不准确,圆孔处都有些歪了。除此以外,由于长久地被握在手里把玩,这柄铁笛的表面很光滑。
总体来,这是一柄没有什么特色的铁笛,只有一个功能能吹。
乐府令又问商元祗是否能试吹一下,得到了商元祗肯定的答复。他用烈酒擦拭铁笛,放在唇边吹起一曲调。
“音似乎也有些不准了,”乐府令有些可惜地摇摇头,他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看到这柄铁笛的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柄铁笛的主人是多么喜欢它,但从这样一支音不准的铁笛开始学习是不好的,为此乐府令感到有些遗憾,“殿下若想学吹笛,我这里有很多上品的笛子。”
“学习的时候可以从普通的笛子开始,但这柄铁笛我想留下。”
乐府令又想起一个问题,“敢问殿下,殿下得到这柄铁笛时,它的表面就是这样光洁的吗?”
商元祗一愣,“是啊。”
乐府令不禁感慨道,“殿下方才问我,那位长辈为何要送您铁笛,现在我可以回答您了,我虽然不知他为何会以铁笛做礼物,但他一定很看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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