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边的正是沉睡的鹿黍离,驾车的人正是鹿敬之派来带鹿黍离来朝歌的那位车夫。
鹿黍离只觉眼前透进几丝光亮来,人渐渐就醒来了。
头仍然有些昏昏沉沉,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想也没想就问起葛艾,“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黑?”
葛艾没有做声,倒是车夫阴阳怪气道,“公子和下人都好能睡,一睡就是六个时辰,我把你们搬出来到了车上,也一个人都没醒。”
鹿黍离大惊,挣扎着坐起来,他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樱
葛艾恨恨地道,“这个人怕是给咱们下了软筋散。”
她一直看这个车夫不顺眼,早在来的时候,这个车夫就对鹿黍离十分不尊重,在他发着高烧的时候还逼他上路。
鹿黍离恍然,过去他读闲书,以为书里写的什么“软筋散”“蒙汗药”都是胡诌出来的,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是真的,怪只怪自己没有见识。那他与葛艾用过晚饭,两人都自以为是路途上太疲乏,没想到竟然是被车夫下了药。
他连忙问道,“那些陛下派来随行的人怎么样了?他们人呢?”
这些人都是商元祗为了一路上保护他才派出来的,这些饶家人都还在朝歌,他们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万不能安心的。
“公子,还有功夫关心别人?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你现在连自己在什么地方,怕是都不知道吧。”车夫冷嘲热讽一阵,最后还是回答了鹿黍离的问题,“他们大概没事,我那给他们也下了药,离开的时候,他们在客栈里睡得跟死猪一样。”
鹿黍离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可是转瞬又担心起来,这些人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很难回去和商元祗复命。那位客栈老板娘只怕是要被他们好好审问一顿了,这当真是降横祸,无妄之灾。
葛艾努力借着几丝微光,试图看清外面的景象,然而无果。于是她问道,“此处是何处?”
车夫斜觑她一眼,“快到洛阳城了吧。”
“来洛阳城做什么?”鹿黍离奇怪的问道。
“公子莫要管得太宽了,你只需要跟着我走就是了,来洛阳城是因为老爷在这里。”
“父亲在这儿?”鹿黍离感到更奇怪了,鹿敬之在这里做什么?
“公子到了以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黍离实在不喜欢车夫的阴阳怪气,索性不再回答也不再提问,车上恢复了一片沉默。
淮南。
这日,纪若望三人正在城中闲逛,是闲逛也不准确,三人其实是在观察城中的情况。
衙门前面很早就开始施粥,但是香味并不浓郁。三人之中,纪若望乔装改扮被派去也去领粥,看看究竟灾情如何。
纪若望很早就起来排队,城中的百姓拖家带口队伍拉出老长,蜿蜒曲折恰如一字长蛇阵。眼见着日上中了,纪若望终于快到了队首,施粥的吏把装着粥的铁桶斜过来倒出最后一碗粥,冲着后面的队伍大喊。
“今日的粥就到这里了!都散了吧。”
后面的人群都撑着脖子想要看一看还有没有机会,见粥似乎真的已经分完了,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的人拼命想往前挤。
纪若望被后面的人推推搡搡很不舒服,瞅一个时机钻出了人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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