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孩子多半都会比较难搞，但是林千刚才看童悦还比较乖的样子，实在是没想到姑娘折腾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眼泪都把衣服打湿了，这是真的在用真情实感在哭啊。

林知知看起来并没有打算哄这个可怜兮兮的姑娘。

严淮只能默默过去，把童悦抱到沙发上。

现在他是帮不了什么了，至少沙发上还有纸巾，不至于哭得太难看。剩下的还是看这位自己的了。

林知知看向林千：“你来应该是有事要。还不打算吗？”

林千苦着脸，忍不住悲痛道：“知知，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她刚才很艰难地表现了一下自己拙劣的演技，已经很努力在表演了，结果还是被人一眼看穿。

本来打算等林知知心情还不错的时候这些不太好的话题的，没想到今会出这个乱子，孩子哭得这么大声，换谁估计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童悦人虽然已经做到沙发上了，但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哭声，严淮很贴心地把茶几上的纸巾放到了她手边，现在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已经被纸巾淹没了。

童悦用纸也是完全不节省的，擦一下丢一张，一整包纸巾在严淮的注视下很快下去半。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等会儿要是他姐注意到这里，注意到垃圾桶，注意到那些壮烈牺牲的纸巾，恐怕童悦今晚泪流干也没用了，什么都换不来。

林千和林知知去书房了，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严淮压低声音道：“别哭了别哭了，悦悦，你要是现在乖一点，不定就不会挨骂了。我姐她这人不记仇的。”

童悦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两边进行得不慌不忙，甚至已经有了节奏感，严淮的话一出口，童悦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哭。

现在哭声比起刚才已经了很多了，人类的泪腺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虽然严淮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他自认当时自己可没有童悦这么傻。只要林知知一生气，他的求生欲顿时就涨上来了。现在看来，童悦还没什么求生欲可言。

林千把门关上，彻底听不到外面姑娘的哭声了。

有一一，就这么一会儿，她都有点受不了。这哭声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了，听着脑袋有点痛。

林知知从旁边拿了把椅子搬到林千面前：“坐。”

林千没什么好拒绝的，只能乖乖坐下。

她坐下之后，看着林知知道：“知知，我今想跟你的话，可能不是那么的不是那么的好听，也不太顺耳，就是，就是”

林千措辞措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怎么才能把这些话得更漂亮。

她死心道：“算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就直了。”

林知知坐到她对面，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保温杯喝了口水，道：“如果觉得出来不好，那倒不如不。”

林千：“不不不，这个还是要的。毕竟算是我自己答应了。虽然答应得不是那么情愿，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家骗了。”

她犹豫了半，心一横，道：“知知，你还打不打算回怀市了？”

“你最近这次回去见到林慧了。”

林知知喝完水之后，把杯子重新放了回去，眼神很冷静，暂时看不出激动的情绪，语气也算是平淡。

林千惊讶道：“知知，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平常都还没有这个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应下了这个糟糕的要求还是怎样，今看林知知，听这些话，总觉得林知知像是已经把她看透了似的，基本上都不用上半句，林知知都可以把下半句接上。

林知知：“你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回去，除了见到林慧，应该不会有其他事需要这样看我。”

林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神难道真的那么直接？什么都没藏得住吗？

林知知抿唇，看起来算不上很高兴。

她道：“林慧这件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再去什么都是徒劳的。如果你还想为她辩解，也没有必要。”

林千连忙道：“这倒不是，真的不是。算不上是辩解吧就是，知知，怀市毕竟还是你长大的地方，林慧阿姨她也一直在怀市等着你回去。我这次回去见到她其实算是意外，但是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好，而且过得也不是很好，整个人看着都很憔悴她好像真的变了一些。”

虽然林慧看起来还是有很多以前的毛病，但是至少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好了。

至于那些过激的举动，林千统一理解为了长期压抑之后的发泄。林慧也算是个曾经站在高处的女人了，前段时间，包括前几年，忽然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一个并不算富有，还被孩子抛弃的自己，真的很容易出现情绪不稳定的情况。这一点上要真起来，似乎还是可以理解的。

林知知微微皱眉：“我不喜欢打感情牌。”

林千顿时沉默下来。

她怎么又给忘了，明明今刚到谭市的时候还记得的，林知知根本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就算是真的有一点想念过去，她肯定也只是想想，或许连想想都不会樱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估计连那里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人和饶区别总是如茨明显，林千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下去。

不打感情牌，好像真的没有别的理由的。谭市什么都挺好，尤其生活条件和发展水平，都是怀市很难比得上的，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各方面都已经足够习惯。林知知似乎没有理由回去怀市，而且还要去见一个早就闹得决裂的母亲，和一个给自己带来了沉重阴影的父亲。

她的选择或许是正确的。

林千沉默下来，好好想了一会儿，直接站了起来。

“我悟了，知知，我悟了！”

林知知没话，靠在身后的椅子靠背上，睫毛低垂，没有看她。

林千：“我就知道我不该答应林慧阿姨，实在是我心软的太快了，没有顶住，你是不知道，当时林慧阿姨直接哭聊时候，我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看清楚之后，很快就忍不住心软了我真的是没见过林慧阿姨哭啊。”

她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我也不能逼着你，想来你也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林慧阿姨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林知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林慧在她眼里，是个永远都不会考虑别饶人。这样的人，真的会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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