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也是会认字的,将信将疑的拿起那封讣文看了一遍,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抱着叶欢就是一阵嚎啕大哭,一个劲儿的喊着我苦命的儿。</p>
叶果正在一旁看着叶迟,听见赵氏的哭声,觉得莫名其妙。“娘,您方才不还在劝姐姐不要哭嘛,怎的您也哭上了!”</p>
赵氏原先还以为叶欢找了户好人家,婆母慈蔼,男人又是个肯上进的,刚进门就怀了身子,简直如有神助。日后等女婿有了出息,指不定还能捞个官太太做做,何等的风光。却没料到,宋霖竟会突然遭遇不测,她的闺女成了寡妇,还拖着两个刚出生的娃儿,日后可要怎么过啊!</p>
北明民风开放,虽不反对寡妇再嫁,但也得夫家放人才行。可宋家书香门第,最是讲规矩,怕是不会让儿媳妇另嫁的。</p>
叶欢不知道赵氏已经想了这么多,只知道天都要塌下来了。</p>
宋孟氏端着茶水进来,见这一家子神色凝重,怕是已经知道了宋霖出事的消息。她这个做母亲的,何尝不悲痛。可或许是因为看到两个可怜的娃儿需要人照顾,所以才强打起精神硬撑着才没让身子垮掉。“亲家,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p>
赵氏听见宋孟氏的声音,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亲家太太太客气了。”</p>
叶欢昨儿个下午就觉得胸前涨得厉害,方才忍不住揉了揉,发现竟发了奶。这会子叶江几人被宋孟氏请出去说话,她便试着给一双儿女喂了奶。</p>
别看才出生两天的奶娃子,吃起奶来的劲儿可大了。叶欢见他们吧唧吧唧吃得欢,心里的悲戚才淡去了不少。是啊,就算天塌下来了,她还有两个娃儿要养,日子还得过下去。她若是一味地沉溺在悲伤中,两个娃儿要怎么办?</p>
这么一想,叶欢的心胸便开阔了不少。</p>
“洗三满月酒,打算怎么整?”赵氏安慰了宋孟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p>
宋孟氏摇了摇头,道:“宋霖尸骨未寒,如何能大办?只是如此一来,要委屈媳妇和孙子孙女了。”</p>
赵氏想了想,也是。女婿刚出事,尸身都不知道在何处,这个时候摆满月酒的确不大合适。“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一家人,亲家莫要说两家话。”</p>
死者为大。</p>
最后一句,赵氏忍住了,没敢说出口。</p>
宋孟氏见赵氏如此通情达理,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叶欢能那样懂事,全都是亲家教的好啊。尽管叶家只是农户出身,但为人处世都十分妥当,又是明事理的,倒是比起那些高门大户鼻孔朝天的人家要好相处多了。</p>
宋孟氏再一次感慨,这门亲事算是结对了。</p>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宋尧已经被授予了翰林院编修的官职,前途一片大好。又因为他模样长得俊,尚未婚配,有不少高门大族的官夫人盯上了他想招为佳婿,风头一时无二,竟是将护国公府出身的状元郎和三十出头的榜眼给比了下去。</p>
“宋大人近来怎么总是一身素白的衣裳?不过,即便是装扮的如此淡雅,也是兜人喜欢的。”同在翰林院为官的榜眼薛兆不知何时凑到宋尧跟前。</p>
宋尧虽与他同为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但岁数上却比这位薛大人要小了一圈不止,故而一直以兄长待之。见他问起,忙起身拱手作揖道:“薛大人说笑了。”</p>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薛兆虽已过而立之年,但性子洒脱,与这般小辈相处十分融洽。见宋尧愁眉不展,不免要多问上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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