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回府后给苏竹与苏李氏请了安便去寻了黎酒。
然行至黎酒院子外时,却瞧见映雪端着药碗匆匆而入。
苏鸢心下一沉,赶忙唤住她:“映雪,你这端的是何种药?”
映雪见了苏鸢,神色略有些慌张。
她躬身行了个礼,才道:“奴家先生不慎染了风寒,便叫大夫抓了这药。奴婢正要给先生端去呢。”
“怎的忽然染了风寒?可要紧?”苏鸢心中担忧,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里走。
没成想映雪竟将她拦住:“小姐且慢,奴家先生如今卧病在床,恐不便招待您。”
“无妨。”苏鸢摆了摆手,又道:“我只去瞧一瞧他。”
说罢便要抬脚。
“小姐留步!您这般进去怕是会染上病气。”映雪又开口阻拦。
苏鸢愈发觉着不对劲,试探道:“你家先生何时染的风寒?我记着我上山前一日才来寻了他,怎的这般不当心?”
映雪思索了一会,才道:“前夜月色正美,先生一时贪图,在院子里待久了些,昨日早辰起来便觉着头昏眼花,想必是着了凉。”
“原来如此,你且先将药送进去,照顾好你家先生,我改日再来看望。”苏鸢佯装信了,叮嘱一番便转身离去。
然她出了院门,又悄悄折返回来。
“小姐您这......”
“嘘——”苏鸢连忙捂着如兰的嘴。
她又扒着门框,瞧着映雪进了屋,便与如兰交代:“你且在这里等我。”
如兰不敢忤逆苏鸢,只得候在原地。
苏鸢提起裙摆微微踮着脚,悄悄地接近黎酒的屋子。
行至门口时,她便嗅到了浓重的药味。
苏鸢仔细嗅了嗅,觉着这药味不似她喝过的治风寒的药。
反倒似医伤痛之药。
她正想离开,却听到里边传来了映雪的声音:“公子,奴婢又寻了大夫开了一味药,吃了这药您伤能好得更快些。”
苏鸢神色微怔,黎酒果真受伤了?
映雪又道:“方才在外头撞见了小姐,索性她并未起疑。”
好半会,黎酒虚弱地声音才传出:“未起疑便好,未起疑便好。”
黎酒受伤为何要避开她?苏鸢心下疑窦,耳朵又贴近了些。
映雪道:“您何苦瞒着小姐?小姐心性您又不是不知晓,定不会是什么外人。”
“我知她心性,瞒着她也只不过不愿她忧心。她该是无忧无虑、安稳一世的,我既想给她一世安稳,又何苦害了她?”
黎酒声音虚弱,语气里又带着自嘲之意,听得苏鸢万分心疼。
他到底将何事瞒着自己?
苏鸢心下着急,一不留神便弄出了声响。
“何人在外头!”映雪出声呵斥。
苏鸢心里一惊,赶忙跑开。
待她回过神来时,却已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侍女如梅与如菊正一脸忧色地瞧着她。
如梅问如兰:“小姐这是怎的了,脸色这般差,可是不舒服?”
如兰摇了摇头,亦是不知。
苏鸢定了定心神,方才平静下来。
她也听到了如梅那番话,便微微摇头:“无妨,你们且先下去。”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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