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琨却更是气炸了心肺,一张被养得白胖的圆脸被气得变了形,指着那人的鼻尖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齐大郎!你别以为穿了这身禁卫军的皮,便将自己当成了个人物。方才若不是王兄说起,爷根本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可这满京城的人,不需爷自报家门,也多的是人识得爷,多的是来巴结爷的,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爷姓谢,是定国公府的人,这便是爷凭什么这么横……你不服的话,也干脆舍了你那破落户的家,改投我谢家家门啊?可惜……就算如此也是晚了,你不若……干脆一头碰死在这儿,重新投胎,祈求老天爷这回让你投个好胎,还来得快些,你说呢?”
说到后来,谢琨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不只如此,他那群狐朋狗友还很是捧场地与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被嘲笑的那人,却是沉默着,并未出言反击。
谢璇神色淡淡地观望着,因为那人背对着,她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背脊却比方才还要挺得笔直不说,就是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旁人未必能够瞧见,谢璇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拳头之上青筋暴露,甚至是几不可察地轻轻颤抖着……谢璇挑起眉来,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只是不知,他能克制到几时?
毕竟……听他的嗓音,也大体能猜出他的年岁,至多也就与谢琨一般,说不定还要比谢琨年岁轻些,这样的少年郎,如何能够在人的不断挑衅之下,克制得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至少谢璇是过来人,那会儿念初中、高中时,可没怎么能克制住自己,这架,更是没有少掐,而她,甚至还是一个女生,骨子里便少了血气方刚的那条躁动因素,尚且如此,这些个男……人,天生血管里,便跳跃着争强好胜的细胞。而且,比起谢琨说的那些话,谢璇从前被气得红了眼的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了啊!
何况……在他面前,挑衅的人可没打算就此偃旗息鼓。
“怎么?你这样瞪着爷,是想打爷吗?问题是……你敢吗?”谢琨哼了哼他那肉圆的鼻头,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从眼缝里斜睨着人,透出几许不屑的光。
“像你说的,爷就是一无是处,爷也还是姓谢,背靠着定国公府这棵大树,而你齐大郎,是了不起,靠自己……哦!不!靠你自己的话,怕也是进不了禁卫军的吧?如今,穿着这禁卫军的军服,这么了不起,但是你……敢打爷吗?”
谢琨好似笃定了那个“齐大郎”不会动他,简直是极尽挑衅之能事。
等了片刻,那人即便是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而那僵硬的背脊好似一把绷到了极致的弓,随时会断了弦,但却还是绷着,撑着,没有断。
谢琨便更是得意了,“既然如此,你便受着,让爷揍几拳出出气吧!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往后看见了爷,最好绕远些走,免得爷看见了你们,会想起今日这事,心里不痛快。那么……今日这桩事,便算了了。”谢琨一一指过那些个禁卫军,一脸的蛮横。
那些个禁卫军好似都是以那“齐大郎”马首是瞻,见他沉默着没有出声,便不由面面相觑,有些腌菜了。
谢琨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见了,更是得意。
谢琨更是高高扬起了他那有些肥厚的手掌,便要朝着那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齐大郎”脸上掴去。
谁知,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般,高高举着,掴不下去。
谢琨愣了愣,片刻后,才觉出不对,怔怔抬起头,瞧见了凭空冒出来,抓住他那只肥掌的手,继而,目光一个上挪,望向了那只手的主人,一张肃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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