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璇与谢琰这下更是惊得厉害了,尤其是谢璇,她可不记得自己对齐慎有什么活命之恩,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齐慎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道,“七姑娘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是有的。但七姑娘若是不记得在下,也总该记得洪绪十七年时的那场雪灾吧!”
洪绪十七年?谢璇目光轻闪,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恰恰就是她来到大周的第二年。
那一年,下了好大的雪,京郊那些村庄,甚至是京城里许多破旧些的房子皆是被压塌了,数十万人受冻,每日里,都是死伤无数。
后来,甚至是起了疫症。
肖夫人便是与京城许多达官贵人一般,都设了粥棚,赠衣施药。
肖夫人便是想让谢璇从小便体会一下人间疾苦,所以,每次都将谢璇带在身边。
谢璇因而也瞧见过不少惨事,如今一经齐慎提起,才是一瞬间就想了起来。
“定国公府的粥棚最是实在,能立得住筷子,后来……定国公府最先开始赠衣施药,若非得益于此,只怕齐某,并我寡母,还有两个弟妹,只怕都早已不在这世上,齐某又如何还会有今日?”齐慎轻描淡写几句话,让谢琰明白了两分。
“原来如此。”
谢璇却是皱了皱眉,就算是这样,这恩也是定国公府的,作何却要算到她的头上?
不过转念一想,欠了定国公府的恩,如今还给定国公府,倒是因果循环,如齐慎所言,从前种下的善因,如今结了善果,得了福报。
“不过……说实话。起先,刚得知此事时,略商也不是没有犹豫过。”齐慎突然又是话锋一转道。
谢琰倒觉得正常,人心如此,短短几句交谈,他已看出这齐慎是个聪明人,既是聪明人,又怎会看不懂那日形势?可他……还是趟了这淌浑水。
谢琰目下轻闪,“略商大义,虽说你说是报恩,但定国公府却不会真当成是理所当然。略商日后若有所请,只要是我定国公府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推脱。”
“崇年兄说的话,可当真么?”齐慎一双眼清湛有神,瞬也不瞬直视着谢琰。
谢琰一窒,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谢璇。却见谢璇杏眼清泠泠,嘴角轻勾地望着齐慎,眼神清澈却又锐利,好似已经洞悉了一切。
齐慎也是偏头看了过来,毫不闪躲,便是与谢璇四目相对道,“七姑娘呢?定国公府的承诺,可也将七姑娘包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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