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王萱柔在三月就已经行了及笄礼,京城里也不乏多留闺女几年再出嫁的人家,只是说亲却是每一个待出阁女儿不可忽略的人生大事。
如今的王家在京城里如日中天,权势火热,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住在怡然居王老夫人暖阁里的林玉安短短三天里就听说了不少京城中一流贵妇们的来访。
若是平日里,京城名流圈子里的贵妇人们互相走动倒是寻常事儿,可是在王萱柔议亲的档口上,各家主事的大娘子带着也该说亲的儿子来府上,美名其曰是让儿子多多请教二舅王忠德一些学识上的问题,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日和风煦煦,七月的清晨,阳光还不是那样灼人,林玉安晨起吃过早饭,对王老夫人请了安就出来散步消食。
王家的花园里有个太液池,不知王忠国从何处寻来许多形状怪异的巨石,十分讲究意境的堆砌在湖边,看着倒真是有几分山清水秀的意味。
湖边五步就是一颗杨柳,闲柳拂水,别有一番韵味。
初升的日头斜斜的挂在枝头,林玉安和闲蒲主仆俩一前一后的信步闲庭走着,却听见巨石丛里有声音传来。
林玉安顿时疑惑的竖起耳朵听,隐约有女子的哭泣声,她不禁好奇,大清早的,是谁在这里哭?
她好奇的往巨石丛走去,一部分巨石浸在水中,林玉安敛着裙角悄悄的踩上有遮掩的大石,只微微伸了半张脸窥伺着石洞里的光景。
只见一个穿着藕粉色折枝花上衣,鹅黄色蝙蝠流云纹马面裙的少女嘤嘤哭泣,这人还有些眼熟。
就在林玉安寻思着是谁的时候,突然听见另一道声音“你且别伤心,她是嫡出,你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多点忍耐,将来你嫁了我,就不会”
话未听全,林玉安心头“嘭嘭嘭”的狂跳起来,嫡出,嫁人这些敏感的字眼在她脑中盘旋,林玉安心里就浮现出王萱蕊的身影来。
她隐约记得今日请安,她穿的好像就是这身衣服,可是她怎么又会在这里私会男子。
这可是闺阁女子的大忌,若是这种事被流传出去,那王萱蕊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又担心被人发现,林玉安拉着闲蒲匆匆的往花园外走去,闲蒲见林玉安神色慌张,也没有多问,只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却瞥见一个女子匆匆的往巨石丛跑去。
直到出了花园,闲蒲这才疑惑不解的问道“姑娘怎么了,那不过是二小姐的丫鬟盈梦而已,你怕她吗?”
林玉安气闷的戳了戳闲蒲的额头“憨丫头,以后这事儿不许再提,切记!”
见林玉安神色严肃庄重,不似开玩笑,闲蒲立刻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玉安和闲蒲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信她的,只是想到刚才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节外生枝,所以也没有和闲蒲解释。
她拉着闲蒲,又恢复了从容,寻思着往怡然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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