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我没在笑什么,有听进去啊。”
徐荆意:“……”
沈瑜:“?”
每个人的理解能力都是有差别的,有时候抓的重点也不一样。
徐荆意以前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自个儿讲了半天对方却不在状态的情况。
况且这次跟他交流的人可是沈瑜,那个本来就不怎么按常理出牌,写得文章还搅得天下大乱的怪胎。
徐荆意咽下梗在心头的一口气,脸上自然而然地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那位朋友,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他和我关于情绪病的见解这方面可能会很契合。”
沈瑜避开了介绍人的这个话题,抬头问道:“那如果你患了情绪病……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是说假如……那么你会不会想治呢,如果不想治,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我肯定不会想治啊,本来就是没什么用的事情,还治什么治呢,反正治不好不如及时行乐,及时行乐不行的话就去寻欢作乐。”
大概是谈到了自个儿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徐荆意脸上的笑终于畅快了一些。
“或许我高兴了还会想着拉自己身边的人一把,让大家也高兴高兴,不去干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瑜感觉徐荆意后面提到没有意义的事情,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这时候他更关注的是前面的重点。
“因为治不好,所以干脆不治?”
“对。”
沈瑜手上的钢笔突然之间握紧。
他突然之间意识到自个儿之前,对于严医生的治疗方案制定一直走入了岔道。
他刚开始猜测严医生不愿意接受治疗,是因为治疗的这条路太难走,能够有作用的治疗文本来就稀少。
好不容易治疗一次心情畅快两天,又得找新的治疗文。
而且还不能够无缝衔接,也不能够陡然提高治疗等级,以免产生耐受性。
长久这么下来的确太折磨人。
但是刚刚徐荆意的话,突然让他意识到可能重点不在于过程艰难,而在于结果渺茫。
严医生在看过老人与海以后说的话也透露出了很多信息,他说老人出海一趟受了很多苦,但是他更加着重强调的是老人带回来的是一具白骨,什么都没有得到。
沈瑜想到了曾经的世界里,有个名叫顾城的诗人,所写的一首诗。
你说
你不爱种花
因为害怕看见花一片片的凋落
所以
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
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
严医生他或许也是这种逃避的心理。
因为过往的经历让他害怕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所以他干脆拒绝了治疗的开始。
那么如果想要治疗他的情绪病,需要强调的不是老人与海里头的坚韧与毅力,而应该强调未来结局的光明与美好。
沈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内心,按捺住了满脑子乱窜的灵感。
沈瑜握住了徐荆意的手:“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徐荆意:……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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