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停下了脚步,看到人群里走出的缱芍沂。
“是你?怎么了?”丹霞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缱芍沂此刻精满气足,脸色光润,看上去又比昨日要美艳几分,心道:果然专门来勾引尊上哥哥的狐狸精,才一天时间怎么又美了。
“回丹门主,这事有蹊跷,我昨天晚上丑时,路过陈师兄的房间门口,还见到他在挑灯夜读,所以,他不可能子时身死。”缱芍沂应道。
“丑时?你半夜不就寝,跑出来看他读书?”丹霞看到缱芍沂就有一股怨气,此刻正好借题发挥。
“不不不……我昨夜有事,从我房间出来,一路走过,只有他的房间还亮着烛光,所以便记得,虽然当时没有打扰陈师兄,但是我分明看到门上剪影,当时陈师兄正在提笔夜读,相当用功,我觉得他确实不可能自尽。”缱芍沂连忙解释道。
丹霞听完,秀眉紧皱,怒道:“你半夜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半夜出去与男子幽会?!”
“这……”缱芍沂一阵脸红,她昨天晚上确实是与尤一有约,虽然不是幽会,但说出来的话总觉不妥。
“诶,老女人你是不是有毛病,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不管,一直揪着别人出门干嘛?又没有规定不能半夜出去,她喜欢去哪儿都行吧!”洛霄霄愤愤不平,跳出来便骂道。
“老女人?!”丹霞忽然青筋暴跳,气势猛然拔高,一阵肃杀之气磅礴荡开,压得众人都趴在了地上,大吼道:“天亥门规第一条便是尊师重道!!”她每一个字都灌注了法力,字字都如同重锤一般锤在每一个人的神魂之上!一句话说完,洛霄霄便觉喉咙一甜,伏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到洛霄霄吐血,她顿了一下,收回了气势,心想:这四人乃尊上哥哥点名之人,可不得伤了性命。
这气势一收回,洛凌凌连忙站起,跑到洛霄霄身旁,问道:“霄霄,你没事吧?”
“我……”洛霄霄想要说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洛凌凌连忙抱紧着洛霄霄:“霄霄!你别吓我!”
丹霞看了一眼两人,清了清嗓子,说道:“缱芍沂半夜出门幽会,败坏天亥名声,洛霄霄公然辱师,皆应逐出悟道院!”
“什么?!逐出?!”众人一片哗然。
“等等!”廉至英从人群里跳出,恭敬地对着丹霞行了一礼,说道:“丹门主!小女孩又岂懂门主那女性魅力,您也别生气了……”说着,往前踏了半步,在丹霞耳边说道:“我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尊上大人喜欢的肯定是你这种温柔体贴,美艳动人,贤良淑德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天仙,又岂会与凡女较真呢。”
“嗯……”丹霞想起谦子亚,不禁微微脸红,神情忸怩,说道:“你说的倒是在理。”
“况且,那黑色雪花印记偏偏在她手上,你要是把他逐出了悟道院,要是你忽然思念尊上大人,还得去把这个凡女寻回来,多么麻烦!”说完,廉至英后退了一步,朗声说道:“望丹门主收回成命!既然她们说此案有疑点,不如就直接让她们查明真相,也好戴罪立功!”
丹霞此刻正是暖风满面,心里甜滋滋的,想到尊上没有回来之前,确实需要黑雪印记才能见到尊上,况且这个事情,纵然有疑点,她也实在不想管,便开口说道:“本门主貌美心慈,现予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既然你们认为陈江自尽之事确有蹊跷,那现在就命你们着手查明。在入门仪式之前,若你们真能找出真凶,那么辱师之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倘若此案并无内情,那么入门仪式你们便不必参加了。”
说完,嘴角含笑,哼着小调,带着天高懿便离去了。
这丹霞的态度阴阳变换,实在太过可怕,其他人吓得一直趴在地上,直至两人远去,也始终不敢动弹。
而洛霄霄看着丹霞那扭动的身影,咬着牙说道:“这个老女人……居然敢说自己貌美心慈,比祁文还不要脸……”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便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洛霄霄发现自己已经躺好在自己的床上,洛凌凌候在床边,正削着一个苹果。
洛霄霄每次受伤,恢复总是相当迅速,此时她看到苹果,往床下一跳,说道:“哎呀,这么好,还给我削苹果吃!”说着伸手便去取。
没想到洛凌凌削完皮,便拿到自己嘴边吃了起来,说道:“嗯?你醒啦?你刚说什么?”
“我的苹果被你吃啦!”
“你要吃?那给你!”洛凌凌把手上咬了两口的苹果递了过去,说道:“丹霞门主的话你听到了么,要我们查案。”
洛霄霄两口便啃完那个苹果,说道:“本来我是不想理她的,不过我觉得查案好像还挺好玩,走呗!”
说完,拉着洛凌凌便往十八号房间走去。
待他们到达之时,缱芍沂和廉至英早已在房间里了。此时陈江的尸体也已经被送到了道堂里了,孙思道人正在准备给他做法事。
不过众人也都知道,陈江的魂魄都已经不在了,这个法事的意义并不大,无非是缅怀故人而已。
“你们有找到什么线索吗?”洛霄霄问道。
“没有……”缱芍沂正在翻看桌面上的道德经,说道:“周围都看过了,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确实只有小五他们的脚印,这个我记得很清楚。这人定土上面又不能飞,那么能进来的地方便只有天花板和窗户了。”
“屋顶我看过了,也是用人定土封死的,上面也是一个脚印都没有,起码昨天晚上亥时到现在,除了我,没有人上去过。”廉至英说道,“至于窗户,你们来看一下。”
廉至英把那个窗户推开,只有大约一个巴掌左右的空间,而且非常细长,说道:“看来这里为了让门生安静修行,真的做到了极致,这个窗户极其的小,我一个胳膊都伸不出去,就别说进人了。”
说完,他把窗户又关上,说道:“而且,这个窗户也是从里面锁住的,油纸也是从里面贴的,你说出去之后重新贴上油纸,也不可能。”
说完,坐到了凳子上,沮丧地说:“这个陈江看来就是自尽的,哪有什么实情,看来咱们肯定要被逐出悟道院了。”
“奇怪,你们看一下这里”缱芍沂拿着道德经,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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