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坐在软塌上,无人招呼,她也乐的自在。
她一手闲靠在桌旁,脑袋搭在胳膊上,嘴里吃着点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歌舞,时不时懒洋洋的点评几句。
芹兮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无人理会薛柔,便跪坐在旁替她斟茶,面容娴静,动作婉约,那模样比起模样懒懒的薛柔反而更像贵女几分。
安定郡主原本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曲,一扭头瞧见薛柔这懒散样子,不由伸手推了她一把。
“我说薛柔,你怎得这般懒散模样,靠着桌子跟没骨头似得,也不怕人笑话。”
薛柔扬眉笑起来,“安定,这人生在世寻的不就是个自在逍遥,若连赏个花看个舞也不能随心舒适,那还求个什么?”说完她视线遥望席间众人,美目清浅,“你瞧瞧她们,就算这般委屈自己来迎合他人,又能如何?倒不如如我这般,自在就好……”
安定郡主听着薛柔直呼她闺名怔了怔,在听到她所言之后皱眉就想反驳。
然而当她顺着薛柔的眼看了眼席间众人,见着她们谈笑间也正襟危坐,饮酒吃东西时脸上也挂着合礼却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发自真心的笑容,生怕让别人觉着自己不合礼仪不如她人,安定不知怎么的,突然也觉着瘆的慌。
不远处昭容长公主本就注意着薛柔,闻她此言神情一晃。
“阿昭,你何必这般委屈自己迎合她们,你瞧瞧我,生来逍遥,死去肆意,祖父说人这一生不求其他,只要自在就好……”
“砰!”
昭容长公主手中的绕枝缠花琉璃杯跌落在案上。
“长公主?”
聂嬷嬷骇的连忙上前,伸手拨开了酒盅,怕酒渍污了长公主的衣裙。
安定也是回头,就见到昭容长公主死死看着薛柔,那眼神,似喜,似怕,似惊,又似悔……复杂的让她理不清。
安定郡主不解地望着她母亲,不明白为何就连见了陛下也从容自若的母亲,会出现这般神色。
席间原本说笑的诸人也安静下来。
薛柔抬起头来,状似关切,“长公主,可是出了何事?”
昭容长公主望着薛柔那张美丽却完全陌生的脸庞,心下被勾起来的复杂心绪却难以平复,她仔细看着薛柔的双眼,想要从那里面寻出记忆中的模样,然而半晌后,薛柔却只是那般平静回望着她,澄净透彻的眸子中无喜无悲,只带着淡淡的关切。
她失望了垂下眼眸,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昭容长公主疲惫地靠着聂嬷嬷,挥手道:“无事,只是方才手滑掉了酒杯,惊着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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