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穷北之地,最高最险峻的山峰就是苍梧岭,岭之巅便是玄机图所在处。”南宫昭雪行走在风雪中,心里想着关逸说过的话。他抬起头,透过飘逸的雪花果真见到一高耸入云的山峦。
他还记得浮生花也生长在苍梧岭,此花一年只开一次,一日就枯萎……那日的风雪,连同那抹红纱又在他心里飘荡,他恍惚觉得已经许久未见艾浅了。思绪纷飞,可是他只能暂时抑住。
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穿过断枝残木,竟没有引来一只野兽。他平静的面孔泛起一丝笑意,那是对从前触怒低等野兽的讥笑。雪域高原,只有风雪交加的咆哮声,偶尔传来低沉的怒吼,或许是某只饥饿的野兽在叫嚣,吼声空谷传响,哀愤久绝。
没多久,南宫昭雪便登上半山腰,这里的风雪更大,疾风卷积着大雪狂笑着向他奔去,锐利的冰渣子很轻易地划破了他的脸,几丝血迹渗透出来。他在面前竖起一道屏障挡住风雪,艰难地向前走去。
崖壁上确有一朵含苞的白花,纯洁无瑕,花瓣如蚕丝那般细腻,丝丝晶莹,这就是浮生花,花期已过,花苞犹生。此花明明看上去娇弱柔嫩,却能在这风雪中傲立,可见不凡。南宫昭雪眉眼一瞥,继续前行。
屏障的边沿隐隐有些破损,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几乎成垂直状向上延伸。他抽出疾雨剑在冰层中凿出一个个小坑,脚底踩在小坑上防止滑倒。狂风呼啸着,满天的雪花像是一场盛大的舞会……
长剑一挥,他一跃上了山顶。奇怪的是山顶竟然无比平静,飞雪戛然而止。但是冰封的尸骸却依稀可见,整个冰面都是鲜红的,血迹永远留在了冰层之下。南宫昭雪往前踏了一步,突然整个平面涌现出金色的纹路,溢出的金光很是刺眼,这是一个阵法!
他黑眸一紧,疾雨剑在冰上划出一条长线,整个人也飞到了阵法中间。光芒四溢,剑柄急剧震动,他加大了力道。
头脑短暂地昏沉,再睁眼,所有的景象都变了,铺天盖地的冰雪消失了,眼前是碧波万顷的大海。南宫昭雪面前站着一红衣女子,她脸上红纹凸显,一抹邪笑挂在嘴边。
“你怎么在这里?”他眉梢带喜,兴奋地走向她。可是面前的人不言语,手指悠悠一转,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南宫昭雪瞪大了眼睛,震惊与不解布满了他的瞳孔。“我是昭雪啊,你怎么……”剩下的话哽咽在喉咙里了,女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锋利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隐隐血迹露出。
“你不是真正的艾浅!”他眉头皱在一起,疾雨剑在空气中完美一旋,破开了面前这个人的衣服,剑尖也刺破了她的肌肤。
“这是幻境!”他推开她,锐利的眼眸射出冰凉的寒光。倒在地上的女子又抬起头来,她嬉笑着,“我是你的小浅,昭雪,带我回家吧!”媚眼如丝,勾人魂魄。南宫昭雪有一秒的呆滞,那女子抓住这一时机又直直向他逼来。
尖利的指甲没入了他的胸膛,他彻彻底底回过神来,挥舞长剑向她的脖颈砍去,刹那间,那一女子如烟般飘散。
南宫昭雪颓唐地跌落在地上,心底是重重的失落,这果真是幻境。他还来不及反应,周围的一切又改变了,海浪翻涌的声音完全不见,周遭是一片静谧,他环视一遍,发现这是冷宫的破院。
两个太监迎着他走过来,他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太子吩咐的东西加进去了吗?”
“加进去了,每天都加了的。”
“那先皇后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
他们恭恭敬敬地端着饭菜往那用铁锁系着的破门走去。
南宫昭雪眼角微微眨动,忙不迭地跟了过去,他想再看他母妃一眼。可是还没走近,院中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南宫慕玄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些许血迹,这身衣服昭雪记得,是他在猛虎坡截杀他的时候穿的。
“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他怒吼,那两个下人吓得饭菜都掉到地上,“是是……”俩人赶紧提着空桶退了出去。南宫慕玄青筋暴起,他右手一挥,铁锁直接爆裂开,一声孱弱的尖叫响起。
他大跨步走进了房间,先皇后阮氏倒在了房间一角,她已经接连喝了快一个月的毒药,早已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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