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浅收拾了一个小包,背在肩头,踌躇满志地出门了,往后人生还要靠自己,她决心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束缚,逮着机会她就要逃走。
穿过厢房,来到大殿前广阔的训练场上,她不禁蹙起眉头,寻常规规矩矩的弟子们今早却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讨论着。
“听说白蘅太师新收的弟子在露华宫外的大槐树上吊死了?”
“是啊,估计太羞愧了吧。”
“她本也是千金大小姐吧,怎么会想到去宫殿里偷东西?”
“谁知道呢!”
讨论声有点大,轻而易举就传到了艾浅耳中。大树上那根用来上吊的绳子在风中摇晃着,几个弟子抬着尸体快速走过,薄薄的一层白布被风掀翻了,只见涂皎面容惨白,双眼惊恐地圆睁,眼珠仿佛要爆出来,颈下不是上吊应该有的红痕,而是泛着荧白的伤痕,微微透明。“这老女人下手比我还狠呀!”她轻叹,一抹惋惜稍纵即逝。白蘅想必是怀疑涂皎知道了地宫的秘密,当真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马车已经备好,却只有一辆。艾浅走去时刚好看见南宫昭雪们一行三人上了车。
魏远站在一侧,一身白衣,眼睛满是红血丝,疲惫至极,却专注地看着艾浅。她直接无视他,注定不可能的感情就不要给谁希望,可轻飘飘走过的那一刹那,还是听见了他略微颤抖的告别声,他说,“再见,珍重。”
姬绝尘见她来了,便直接招呼车夫动身,一个脸色也不给她。
“嗯?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着去北境藩国吧?”
……
半日已经过去,她当真要走不动了。“该死!又不方便用法术。”直接逃走吧!她回头试探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弟子,偏偏他们又盯得紧。
“昭雪哥哥,我给你剥一个荔枝可好?”
“瑾芝,不用了。”
“吃一个嘛!”
“你给师父剥一个吧!”
“好。”
白瑾芝甜美的声音在这扬尘纷飞的空气中显得如此甜腻。“原来南宫昭雪好这一口!”她在心里感叹,冷不防抬头却刚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目光悠悠,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知是真是假,“走热了?上来坐会吧!”
“好呀!呃……”脱口而出后她有点愣神,莫不是有诈?难道现在就准备除掉她了?
“快上来吧!”帘子一合,他的面容隐去了,但是说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重量。
“见机行事吧,虽然她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我应该打不过……”她犹豫着上了车。马车里布置得很舒适,南宫昭雪和姬绝尘两人坐在主位上,上面铺着厚厚的锦垫,白瑾芝坐在一侧,好奇地打量她。
“坐吧!”姬绝尘指了指白瑾芝对面的位置,师徒两人都板着脸,目光淡淡地望着她,脑海里不知算计着什么。艾浅望去,那长凳上面摆放着一个锦盒,古朴典雅,一看便是名贵物。
她尽量小心翼翼拿起锦盒,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冰冷的疾雨剑便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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