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高举进入军供站站长办公室,魔鬼高地军法队的人在这等着,伍猛一来他们就上铐子,把他逮住然后押送司令部。
人虽然还没有出现没给逮着,但连高举真的觉得这样很不妥。他需要跟军法队长再深入沟通一下,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底线。
这里办公室里亮着的是一盏玻璃罩子马灯,军法队长躺在旁边折叠行军床上,另外两张折叠行军床上还躺着四名军法队成员。
他们都和衣而卧,枕戈待旦。
连高举进去后,军法队长起来看着对方。对于这个连高家族的后起之秀,他没怎么有好感,仿佛认定下一个即将倒霉的就是他。
伍猛没理会对方的傲慢和冷漠,顾自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面对着这的灯光,他的脸上泛起一种红黄的色彩,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稍显尴尬的气氛中,连高举扔了一支烟给军法队长,算是一种友善的打招呼方式。
“队长!现在谣言四起,都是对伍猛不利的,如果不能阻止的话,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此时在军供站关于伍猛已经有很多说法,谣言四起风传。连高举这么说法,当然是得先顺着对方的意志表达。
军法队长坐在行军床上,点起烟来抽了一口,倦意似乎立即扫去了道:“我知道,到现在了他都还没有来,看来有些事一定是真的,无风不起浪嘛,是不是?”
作为军法队的长官,阮雄只对上面司令部的负责。在他心目中,连高举始终不过是个跑腿的角色,成不了什么气候,因此不用太顾及他感受和给面子。
只不过在连高举看来,军法队长要这么说就不太厚道了,仿佛认定了什么,这让连高举内心里很不爽。
当然不爽是一回事,许多东西不用挂在脸上,连高举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短暂的沉默寂静中,连高举在研究着军法队长的那张脸,他吐出的烟雾之中,那张脸变得如波浪起伏不定。当然,这是错眼间参照物的不同所致。
在连高举的注目下,只见军法队长咳嗽了一声,旋即叼着烟朝前探身,然后弓腰下去,从行军床地下拖出一个弹药箱。
他打开来,里面的不是木柄手榴弹,而是十来瓶色泽看上去显得无比诱人的红酒。
这里军供站的头儿可真会享受,不过此时,红酒的归属已在军法队长的名下。
对阮雄而言,这位眼前的连高家族的后起之秀不是外人,既然来了也没什么事,该喝还得喝。虽然是在执行任务中,但口渴了喝一点点问题不大。
规矩从来都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可以打商量,只要关系感情到了份上,没什么不可以。
没有酒杯,军法队长递给了连高举一瓶后,也没有取木塞的工具,不过这不要紧,只见他拔出匕首,向着瓶口猛力一个斩劈。
“嚓!”
锋利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削去了木塞堵着的那一截酒瓶口。
军法队长站起来,将削好打开的红酒瓶再递给了连高举,换回刚递给他的那瓶。如法炮制过后,二人在无声中碰了一下,一齐仰脖子干了一大口。
那些醒酒摇晃观色的臭讲究在这里能省就省了,要照足规矩,则一切都搞不成了。喝下到口顺喉咙落肚才是王道。
军法队长在室内手持着红酒瓶,无意识地来回踱着步,显得心理压力过大。
“阮队长,你有什么难处,请说!”最终,连高举一口干掉瓶里的大半红酒,表情严峻地坐正在办公桌前看着军法队长。
无论怎么说,他都需要对方给一个态度,亮明他的底线。
军法队更多的人已经出动,应该这么说,整个魔鬼高地都已经行动起来,准备好了一旦伍猛进入警戒区域,立即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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