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晚上,晚上终于不是几位奶奶值班,而是爷爷杨兴盛过来值班了。
这几天杨振兴只是见过几次爷爷,每次爷爷都是匆匆来,站一会儿后就匆匆走,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忙碌。
看着自己爷爷,杨振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爷爷头发几乎全都变白了不说,原本因为撂跤挺拔的腰杆,也有些锅罗下来。
他忍不住小声问道:“爷爷,这些天您都跟其他爷爷忙什么呢?我问几个奶奶怹们也不告诉我,就说您几位都有事儿。”
杨兴盛看着自己孙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急的他都快哭了出来。
他们病房是四人间,其中一个是空床,一个是今天刚出院,还没进来新的病人,只剩下另一个烫伤胳膊的病人在。
那人见到爷孙俩有话要说,很自觉的起身,打算留出空间让他们说话。
他意图杨兴盛很快就明白了。
杨兴盛站起身对着拱了拱手,“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您爷俩说您爷俩的,我这躺了一天了,去走廊走走,光躺着不活动身子骨不得劲儿!”
等同房病人出去关好门之后,杨兴盛坐回到床前,一脸表情复杂的看着杨振兴说道:“你爸爸走了!”
“哦?他总算搬走了吗?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也跟着走了?”杨振兴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十分高兴,他并没有听出来真正的意思。
不过高兴了一会儿发现气氛不对,看着自己爷爷的表情,他才明白说的是什么。
坐在床上,杨振兴双眼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
但是不管想什么,有什么情绪,似乎都没有一种叫做悲伤的感情,更多的只是震惊。
杨兴盛叹了口气,抓着自己孙子的手,低沉的说道:
“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那时早就病入膏肓。我知道你心里恨他,怨他,不想承认他的身份,但终归你身上还留着他和你母亲的血。
之前我打你,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因为在你看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做了什么事情,他终归是你的父亲。
你可以质问他,可以不理会他,但是你怎么可以骂他,可以对他动手?他是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跟你联系最亲密的亲人啊!
当初我教你背书怎么教的?孝于亲,当所执。首孝悌,次见闻。怎么这些东西你全都忘记了?你这样让我失望的表现我怎么可能不下狠手揍你?”
“我没搭理他,是他先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那个人只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人,而且爷爷你不也从小跟我说我没有父亲吗?
凭什么他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刚回来说是我父亲就要我认为他是我父亲?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杨振兴自始至终,都不承认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不认为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做出那些动作有什么不对。
杨兴盛知道他们杨家人都是什么脾气,也知道自己孙子跟他一样都是认死理儿的性子。
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孙子的手,摆手说道:
“算了,我说什么你不承认也没办法,现在人也没了,说什么都白搭。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一次身上的痛,等你成为一个父亲,一个爸爸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我是不会跟那个人一样的,长大后我会成为一个像别人家爸爸一样的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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