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庶:“事实就是如此,没钱,就不要指着国力凝聚。没钱,就不要奢望所有人都爱国。没钱,别指望国力强大。没钱,别指望国家强盛。
没钱,也别指望能一直打胜仗。没钱,也别指望别的国家怜悯你。甚至,连自国的老百姓,都有可能都在商量着,离开这个穷困之地。
国家不愿意过苦日子,老百姓,更不愿意过苦日子。君需要牢记,钱,就是国力!”
嬴渠梁郑重点头:“大司寇,我记住了。你尽管放手去做。秦国政事堂,我给你撑腰。”
秦庶微笑:“要的就是君这句话。我若在外面打打杀杀,君这边要是不撑得住,那么,变法定然半途而废。君想要结束列国卑秦的日子,就永远不会结束。”
嬴渠梁点头:“放心。”
秦庶:“哦对了,此次各个老世族的礼品金的兑换,尚有十万金没有回来。白氏商社已经去魏国调运。不过,我想请君应允,这十万金,调拨给我司寇府。
我要增加司寇府兵数量,精良府兵装备,匹配战马兵器铠甲之类。”
嬴渠梁一挥手:“秦国府库,本就没钱。钱都是你大司寇凭本事弄来的。你想怎么用,不用问你。当然,想走个过场,堵住悠悠众口,那,本公就封赐景监为府库总管。你跟他象征性的招呼一声,记录在册就行。”
秦庶大喜:“如此,谢过君相信秦庶。渭水大刑在即,秦庶还得赶回去。秦庶告辞。”
嬴渠梁感觉眼睛有点热,他挥手:“放手去做!”
秦庶离去……
嬴渠梁走到政事堂内,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锭金:“黑伯,你怎么看?”
黑伯前拱手:“君,怕是不用老臣说了吧。大司寇忠心为国,做事雷厉风行。讲求实效,从来不玩虚的。
国库吃紧,这惶惶二十万金,若以我秦国旧制收拢的话,怕是三五年也凑不到。但是,在大司寇手里,如同儿戏一般就变了出来。
这就不是吹出来的能耐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事。
而且,这不过是新法刚刚实施而已。老臣虽愚,但是也看得出来,大司寇的本事,莫说遍观秦庭,便是遍观山东六国,亦无此大才者也。
若是给大司寇假以时日,大司寇究竟能变出多少个二十万金?老臣不敢想。但是老臣可以肯定,秦国,定然是比之前的贫弱的秦国,强不知道多少倍也。”
嬴渠梁哈哈的笑着:“你如此吹捧大司寇,收了他多少好处?”
黑伯知道嬴渠梁这是高兴了开玩笑,连忙拱手:“君笑言,老臣无儿无女,孤身一人,要那好处何用?只盼今生能服侍君左右,吾生足矣。”
郿县!
清晨,朝霞刚刚穿破云层,郿县城四门箭楼便响起了沉重的牛角号,呜呜咽咽,酸楚悲怆。
人们从打开的四座城门涌出,奔过吊桥,争先恐后的向渭水草滩汇聚。
田野的大路小路,都有人手举着白幡,身披着麻衣,腰间系着草绳,大声哭嚎着呼天抢地跌跌撞撞的赶来。
渭水草滩的低洼地带,两千铁甲骑士单列围出了一个巨大的法场,将所有赶来的人群隔离在外围。
但四野高地的庶民们却如鸟瞰一般,看得分外清楚。铁甲骑士之内,七百名精选的行刑手红布包头,手执厚背宽刃短刀,整肃排列。
法场中央一个临时堆砌的高台,坐着威严冷峻的秦庶。
景监车英肃然站立在长案两侧。
长案前两排黑衣官吏,则是从各郡县远道赶来的郡守县令。
高台下密密麻麻排列的一千余人,则是秦国所有的村正和族长。
所有人都沉默着,偌大的法场只能听见风吹幡旗的啪啪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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