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站起来,嗤的一声拔出剑:“杀,杀,给我杀了这个刀咀吏……”
邓陵子一嗓子吼出来,然则,相里勤、禽滑釐、苦获、车英、黒矛等人,一起看向这个吼叫着的邓陵子……
同样的错误,犯一遍尚可原谅。犯两遍,那就是蠢了。
老墨子的话,尚且言犹在耳,这家伙就又爆发了……
邓陵子左右看着自己的师兄弟:“秦庶谤墨,难道不该杀嘛?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这时候,秦庶咳了咳:“邓陵子,你自家师兄弟,不好说你什么。我来告诉你。说我谤墨,可以,拿出你的理论证据来。
一个人闯荡天下,尚且需要有理走遍天下,不能光凭一张咀,你说谁有罪就有罪啊?
你当你是谁啊?
此时此刻,我们在这惶惶墨家论战台前,你邓陵子不讲经论道,却是一味的咆哮耍横,这是何道理?
我看呐,你这个人,不适合做学问,还是去哪个国家,当一个阵前火头军,或许才更适合你。”
“哈哈哈哈……”
车英、黒矛、和山甲,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哈哈大笑起来。
车英终于能插咀:“邓先生,秦国铁骑,需要您这样威猛的火头军。”
黒矛:“邓先生,秦国步骑,需要您这样咆哮震天的火头军。”
山甲:“邓先生,秦国部卒,需要您这样年轻力壮的攻城先锋。”
连这等人物,都可以揶揄墨家四子了嘛?
秦庶实在是太过嚣张,墨家四子,差点气爆了肺……
秦庶哈哈的笑着,朝论证台里那个黑漆漆的屋门口道:“老墨子,你还不现身嘛?难不成,你想让秦庶把你的这四个徒弟,都活生生的羞死、臊死、气死嘛?”
突然,高台的白布帐幔之中爆发出一阵长声大笑。
笑声中,一位老人从台轻跃而下,秃头白眉,布衣赤脚,宽大的粗布白袍随风舞动,不是老墨子却是何人?
他大袖背后,径直来到秦庶面前,一阵端详,一阵大笑。秦庶从容镇静,任老墨子端详大笑。
“好,秦国大司寇,据王者气度也,人间似乎要有新天地了。”老墨子又爽朗大笑。
秦庶微笑道:“老墨子,你这是搞何名堂?这是论政台么?岂有此理?”
老墨子晃晃发亮的秃头,又一阵开心的大笑,“大司寇啊,试玉要烈火,精铁要千锤,你非诸子百家之人也,岂晓得个中奥秘?啊哈哈哈……”他显然愉快之极。
“秦庶正式见过墨子前辈。”秦庶礼貌性的一躬。
老墨子略略拱手,“呵,老墨翟纵横天下数十年,今日遇公,实堪欣慰。禽滑厘,撤掉论政台,设论学宴席,与秦庶并诸位贵客洗尘。”
墨家四子,虽然被亲属或损的够呛。
可是,他们这些人,偏偏是怪异的性子,你越强,他们反而倒越是敬重你。
虽然,他们几个,被秦庶搞的灰头土脸。
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对秦庶的学识,敬佩不已。
这大概就是人性的怪异之处。
但是,尽管心生敬意,奈何不知真情又兼墨家纪律森严,自然是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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