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从典刑司出来,呼延良便收到了府里温瑜乔装出门的消息。果然,她果然还是这般行事作风。真当自己早晨的话都是耳边风了。见他做什么呢?堂堂典刑司,这次还准备孤身一人劫狱吗?呼延良心里有气有恼,却不能表现出来。他低声交代涂匡:“按早上同你说的,去安排下去。”
呼延良的马车当即调转了马头,停在了典刑司牢狱后门的隐蔽位置。过了一会儿,他便看见温瑜一副信王府小厮打扮,一人一马往后门去,仔细看,马辔头与马鞍上的印记也皆是信王府字样。
呼延良心里冷笑一声,呵,倒还算机灵,知道借副信王府的装扮掩饰。
看着温瑜顺利地从后门进了监牢,估摸着她顺利地寻到了莫肃。倒是没过多久,温瑜在牢里待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走了出来。
刚从后门出来,温瑜便被大王府的侍卫拦住了。温瑜没有想到拦住她的人竟是王爷的人,默默收回准备抽箭的手,垂着头不动。侍卫们身后,呼延良缓步走出来,扼住温瑜的手腕。
呼延良不说话,温瑜也不敢说话。呼延良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拽着手腕将温瑜拉上了马车,往大王府回。
温瑜小心地打量着呼延良的表情,不敢有多余的反应。呼延良上了马车便将手撒开,只是冷冷地坐着。
马车从典刑司出来后行了一里多地,便遇上了信王府的马车。
“王爷,信王府的护卫拦了我们的车。”呼延良在车里听着外面有两方拔刀的声音,听见呼延朗的声音从对面马车中传出来。呼延良将温瑜的身子按倒些,藏在自己身侧后方。确认温瑜藏好后,他这才缓缓拉开帘子,露出窄窄的缝:“有事?”
“王兄来典刑司做什么?臣弟所知,典刑司还不是王兄的爪牙吧?”
“当然不是。本王可没有安插亲信这等习惯。”
“那王兄来此做何事?”
“听闻今日审塔城郡王,人毕竟是本王抓回来的,从边境带回来这一路,本王想来能审出来些主审大人审不出来的东西。”
“王兄,当真审出来了?还是赶在旁人前面先串通好保护些什么人?”呼延朗心里咬定了呼延良此行有蹊跷,说话带着不客气。
呼延朗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呼延良被问得厌烦,语气不客气起来:“你去问马大人便知,追着问本王做甚?”他呼延良的行踪,何时还需要同自己的弟弟交代了?
“臣弟方才来的路上刚听说,府内死了一个小厮。是,箭伤。”
“你府内箭伤死了小厮便料定与本王有瓜葛?莫不是从此以后,这西京凡是有持弓箭伤人者,都落在了本王王妃身上?区区一个小厮,呵!若今日听闻的是信王的举国哀,本王那倒有可能会跟着怀疑一下夫人。”呼延良语气了动了怒,一点情面也未留。说罢,手指挑落帘子,喝令马车继续前行。如若有人再敢横加阻拦,格杀勿论。
车夫不敢耽误,旋即调转车头从信王府拦着的位置绕过去,继续前行。
呼延良此刻火气大,呼延朗看着大王府的车马要走,咬了咬牙,却终是没有证据,自然也没敢拦,倒只能是在心中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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