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维跳下马,一路往兵马司里冲。众人都知道此乃尚书大人的公子,只敢喊着小韩大人,无人敢拦。尚书堂内,韩尚书光是听着堂外的一阵喧嚣,便知道是自家那令人操心的逆子找上了门。
“父亲大人,为何为难青檀?”韩尚维开门见山,并不准备绕弯子。
“为难?不过是秉公处理,何谈为难?”
“您的手伸得未必太长了吧,兵马司何时也管起祭礼和银两的事了?大王府的人也敢动,就不怕惹怒了王爷?”
“你我皆是臣子,职责就是为陛下分忧的。有人做了错事,于国有害,自然要管。大王爷是明白人,不似你这般小不忍而乱大谋。”韩尚书虽已鬓发灰白,但并无龙钟老态,说话间仍是中气十足。
“父亲大人倒也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有什么事情,倒不如直接对着自己儿子来。”
韩尚书搁下手里的东西,捋着灰白的胡子:“那行,那为父今日便问你,这个姑娘,你是当真喜欢?”
“总好过安平公主。”韩尚维眼下确实是很难说多么非青檀不可,只是接触下来觉得她性子有趣人也不错。前些日子在她屁股后面追了一阵子,自己半是为了多接触接触,半是为了找个幌子将聘驸马这事给阻隔过去。可今日听说青檀出事,那一瞬间,韩尚维心里好像有点慌张。那份慌张,是骗不了人的。
兵马司尚书堂门窗大开,四面通透。老人精神矍铄,挥了挥官袍衣袖,伸出手指捻出官袍袖摆上落着的一根白发,拿到眼前看了看,缓缓说道:“若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执意不同意呢?”
韩尚维也是毫不退让地回了一句:“这么多年了,您不同意的事情,我哪一件也没少做。”
一时间,尚书堂内只剩下老者深深地叹气,过了一会,韩尚书又开口:“若是你不愿意娶安平公主就算了,只是这青檀,决不能入韩家家门。”
“父亲究竟是单单不同意这青檀,还是压根看不上儿子我自己做的选择?是不是无论是官职还是嫁娶,只便是要顺着您的意思,全然不顾我的喜恶?”
“有些事情可以由着你来,有些事情不行。这青檀的事情,没得商量!”
“父亲是嫌青檀来历不明?还是嫌青檀不是世家之女,没有靠得住的母家支持?”
若青檀单单只是出身不好,韩尚书又何必如此生气。韩尚书又叹了一口气,脑中回想起五年前记忆中的那张脸。韩尚维当时人微言轻,也许只是匆匆几面,并未留下深刻印象,但韩尚书可是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忘怀。
“若是父亲嫌弃她出身不好,那我收了妾如何?”韩尚维知道青檀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做妾的,自己也没打算收妾,只是试探一下父亲的意思。
父亲仍是不松口,死死地坚持着一个原则:“不行。青檀绝不能入我韩家家门,做妾,就算是做同房丫头、陪寝侍女都绝对不行!”
韩尚维不知为何父亲对青檀此事如此执拗。
父子两人话不投机,又争辩了几句,韩尚维便忿恨地甩袖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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