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在暖阁中央立着左右四顾端详了许久,努力回忆着那日呼延良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她估摸出大致的位置,弯着身子左敲敲右打打,听着有几块砖的声音比旁边更清脆,猜想应该就是密道入口了,沿着几块砖摸下来却也找不到开启的方式。
拿来匕首撬,撬不动。拿着脚四周踩,踩不开。温瑜一番折腾之后仍是没有收获,她唯恐夜深人静之时自己敲打的声音太大,让府里下人听到了起疑,今夜便只能暂且作罢。
合衣睡下,闭着眼冥想之际,温瑜心里想着这几日该找个时间去左府走一趟,探探虚实。
与此同时的安庆殿,信王与九公主对坐饮茶,雨前茗茶茶香沁人。
“九姑姑,大王府又有动作了。”信王傍晚刚接到马易的信儿,得知大王妃去打探了温都旧案卷宗,连夜便入了宫来了安庆殿。
“呼延良不是远在陇南么?一个叶大隆还不够他折腾的?韩尚维也是命硬,怎么竟还真活着呢?”九公主微卷的发梢挡住左侧小半张脸颊,烛火微光,映着她那双煞是勾人的桃花眼和鲜红的唇色,谈吐之间风情万种。
“呼延良确是在陇南。只是,我的这位好嫂嫂可也是没闲着。”信王敬了个茶递给九公主,“温瑜在查办温都旧案。”
“呵,她的速度倒是快。”前几日凤仪居王后刚提点了几句,九公主想不到这温瑜竟如此雷厉风行,这般自作主张就行动起来了,“没关系,本宫还就怕她不动呢。”
九公主抿着嘴呵呵一笑,胸前的纱衣起伏了几下。
“九姑姑就不怕……?”
“他呼延良也不是不知道因果,人家夫妻的事,咱们何必操这副闲心呢?”九公主嘴角勾了勾,颇有深意地端着茶杯冲呼延朗敬了敬,“这温瑜,查到哪儿了?”
“今个只是去了典刑司,没收获,就又去找了涂匡,估计也没收获。”信王倒觉着九姑姑心里揣着明白,许多事情自己都不清楚,但这九姑姑却似是门清,“侄儿还是想问,这呼延良对温都旧事到底知道多少?”
到底知道多少?九公主提了茶壶给自己斟满了杯,指了指就要溢出来的茶水:“他除了手里没确切证据究竟几家参与进来了,其余的,就这么多。”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他呼延良知道的越多,他苦心孤诣需要向温瑜隐藏的也就越多。
信王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九姑姑又给他出了几个计策,他听着觉得受用,忙点头称好,这便回府照着九公主的吩咐准备下去了。
呼延朗走之后,九公主面朝佛龛静坐,嘴中默念着:“本宫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
安庆殿的夜颇为寂寥,长夜漫漫,只剩孤灯佛龛与习习晚风。木鱼声在安庆殿内回荡,佛龛前的烛火化作凄厉的光晕映在九公主妖冶的半张脸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