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支支吾吾起来,似乎,九公主的要求对她来说像是个难言之隐。呼延良将右手的金石收回袖里,两个手攥着她的手,“她就是用这些事情来要挟你,要你劝本王不要夺嫡?”
“你怎么知道?”温瑜第一反应这话说出口,才觉得失言,再圆却也圆不回来了。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王爷的火眼金睛。
“九公主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她要你我的命,没什么意思。专挑着我不在西京的时候下手,不过就是敲山震虎。”九公主知道呼延良心里什么的分量大,所以专挑柔软的地方拿捏。
“那你?”温瑜想问后半句,那这皇位你还争吗?可是想想神谷山神女的秘密,想着呼延良还不知道,便又不敢再问。
“你想我怎样?”呼延良双臂张开,舒展地向后仰躺着,将温瑜拉进怀里。
“争。”
“好,那便替你争一争头顶那一支凤钗。”他话说得轻巧,仿佛当真只是为博红颜一笑这般简单。
呼延良知道神女的秘密。自己若是真的不争了,那温瑜便身陷囹圄,他又怎么能让温瑜身陷囹圄。更何况,眼下的西京,便是他再不想争,又哪里有过退路呢?
生在皇家的儿子,尤其是生在皇家堪当大任的皇子。你不争,也会有人逼着你争。你不要,也会有人送到面前求你要。到头来,还不都是一样的手足相残的结果。
呼延良心里叹了口气,没对温瑜表现出来。只当还是玩笑,说要为她争一支钗头凤。
两人话说完过了一会,方才跟梢的人回报,黑衣男女进了左家祠堂。
左家祠堂内,此刻晦暗无光,堂外又是风雨大作,仅有香案前的一点烛火,衬着有些凄厉渗人。
那尖嘴猴腮的那人此刻正用麻绳勒着瘦弱的女人的脖子,女人手抓着颈间的麻绳,脚在地上无助地蹬踹。
“说!你个贱婢,将银子藏到哪里去了?”
“老爷,老爷,求求您放了可卿,可卿真的不知道。”此刻垂死挣扎的女人,便是刚嫁入左朴焘府内的侍妾叶可卿。
“说!银子去哪了?”那男人面露凶光,拉着麻绳的手紧了又紧。
眼看着女人的腿渐渐失去动作,怕是要咽了气,祠堂的烛火突然熄灭。紧接着,黑暗中传来脚步声。
左朴焘放下麻绳,拿起一旁的佩刀,警惕地在黑暗中左右张望,连声问,谁,是谁。
“左大人,在找谁?”
左朴焘听见声音身躯一震,举着刀的手瑟瑟发抖,腿脚像是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谁,你是谁?”
“银子呢?”
“你到底是谁?!”
“银子呢?”左朴焘又战战兢兢地问了一遍来者何人,而这来人只要银两。
脚步声更近。忽然,祠堂的烛台再度被点燃。烛光中,那来人的脸在左朴焘眼前随着火光浮动。左朴焘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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