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第二身吧。那套素雅,看着舒服些。”
温瑜点点头,又去换了第二套裙来。霜色的对襟大袖襦裙,衣襟处精细手绣了一圈祥云腾纹。布料是层叠的七织缎面纱纺,看着轻薄,在光下却格外有光泽。外搭着月光色的霞帔,与霜色同色系,细细查看却有着深浅纹理的不同。呼延良从温瑜的锦匣内取了一对金玉镶珍珠的耳饰,环着她替她戴好。又取了同款式的一只珠玉钗,亮闪闪的金子雕刻成腾云底座,腾云纹上抱着一颗浑圆的珍珠,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这钗子上的腾云纹恰好同这祥云腾纹相配,妙极。”温瑜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衣襟处的祥云腾纹和钗子上的腾云纹。难为王爷竟然观察得如此仔细了。
呼延良哪里是觉得这第二身素雅舒服,不过是私心觉着这霜色与自己的银白鹰纹袍颜色相衬。为了与自家王妃的饰物相配,今日王爷出门腰间还特意戴了一块云纹玉髓坠。
凤仪居内,今日热热闹闹。笃安贵妃来见笃安国来客,温瑜来见温都草原来见的哥哥,信王府的信王妃景赫也是藩国出来的公主,今日自然也来了。
温瑜好好些日子没见到景赫了,她似乎比看戏遇险那日的脸色更憔悴了些。景赫许也是心里委屈,拉着母妃的手便哭个不停。一屋子的人看着,景赫的母妃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摸摸景赫的手背,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温瑜的眼神穿过凤仪居里此刻拥挤的人,看到自己的哥哥,温雄。温雄原就生得高大威猛,皮肤黝黑,如今又蓄了胡子,显得更为粗犷。一头短且硬的自然卷发被束在皮毛头圈内,身上穿了温都草原的传统皮毛服饰,腰间系了一拳宽的牛皮缠腰,脖子上挂着硕大的足银牛头坠。牛是温都草原的图腾,象征着滋养万物的大地。
温瑜脆生生地喊了一句长兄,紧接着同呼延良一起挤过去。
“温都可汗。”呼延良礼貌地行了个鞠礼。温瑜父汗客死呼延之后,温瑜的两位兄长被温瑜救出来逃回温都草原,长兄温雄便在温都继任为温都新汗。
按照规矩,呼延国大王爷本是与藩国可汗平级的,呼延良不过是顾忌着温瑜的面子,这才率先行了礼。温雄倒是傲慢,轻蔑地看了呼延良一眼,别说回礼了,连句话都没应。呼延良倒也未同他计较,看着如此开心的温瑜,不忍心驳了她的兴致。
“哥哥!”终于看见五年未见的长兄,温瑜扑进温雄怀里,笑得灿烂如往昔。
温雄仍是像小时候一样,将温瑜抱起来原地转了几大圈,再将她放下来。
“大哥哥这些年过得可好?”
“好。”
“那二哥哥可好?”
“也好。”温雄摸了摸温瑜的小脑袋。温瑜本不算矮小,但夹在呼延良与温雄之间,却显得有些娇小了。
“那我们的小温瑜这些年可还过得开心?”温瑜虽然儿时在呼延国呆的时间远比在温都草原长,但两个哥哥对自己都很是宠爱。
“开心!”温瑜笑得眉眼弯弯,拉着一旁的呼延良,“王爷待我很好,所以我在王府里日子过得很是快乐。”
不知怎地,一提起呼延良,温雄的表情便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隐忍,似是在强忍着不悦,连寒暄的话都不愿再多说:“那便好。囡囡开心,便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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