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恢宏高大的建筑一片沉寂。哀嚎谩骂之声陆陆续续从门中传出,
门口层层守卫们早已见惯不怪,面无表情。
黝黑的皮鞭上早已不知淬满了多少人的血,一下下凛冽之风,破开了凝固的空气,甩在那破烂锦缎上。
“骨头硬是吧,那就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皮鞭子硬!”
红衣男人朝他啐了一口唾沫,手臂挥动皮鞭落下一道道血色。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口,被捆住四肢绑在铁架子上的人咬紧牙关,愣是不说其他话。
黑暗中有沙沙脚步传来,那人连忙收了手中皮鞭。
“太子殿下。”
“不肯说吗?”
“是,这人嘴巴硬得很,无妨,待属下再打半日,他定会松口。”
卞墨摆了摆手,那人恭敬退下。
幽暗的屋子里静默下来,只有铁烙灼烧声滋滋作响。
皮开肉绽的人垂着脑袋,双目无神。
漆冷的眸子缓缓扫过木台之上陈列的各色刑具。他拖了把椅子,在铁架之前坐定。
“陆大人,好久不见。”
那人眼波未动,并未回应。
“陆大人可好奇……本王为何抓你?”
“太子殿下位高权重,要抓老臣,还需要理由?”
声调淡淡,宛若真的刚正不阿。
卞墨勾唇轻笑,长腿倨傲翘起。
“好生委屈啊,陆大人,本王往日只知你骄奢,竟不知,还是个硬骨头的,真叫本王刮目相看啊!”
“呵。”
陆沛冷笑一声,双目平静如死水。
“老臣一向勤俭,不知太子殿下此话从何而来?”
讥讽目光从那破烂锦缎上扫过,修长手指在旁的刑具台上无意划过。
“苏云缎,产于云州,寸匹寸金,京中有这苏云缎的富商不过五指,陆大人倒是阔气,直接制成内衬,这一身,可要花上几百两黄金吧?”
“你、”
那低垂的头颅忽的一震,缓缓抬头,目光诡谲:
“那太子殿下又是怎知道这苏云缎的?”
“陆大人若能活着出去,不妨仔细打听打听,那制苏云缎的云绣山庄姓什么?”
那深邃的眉眼直直对上惊愕目光,卞墨从那刑具台上收回手,站了起来。
“陆大人身为兵部郎中,可是哪儿来的这么多油水呢?”
陆沛别开脸,一副威武不屈模样。
“内人家中经商,老臣略有参股一二,不过挣些碎银,太子殿下这也要管吗?”
“倒是本王多管闲事了,听闻今日茶韵楼掌柜放出消息,有一批黑市军火抛售,本王一时兴起,便去瞧了瞧,谁知陆大人也在,怎的,陆大人也对这军火感兴趣?”
“什么黑市军火,老臣不知。老臣不过是去那茶楼拍卖行的,谁知刚去便被殿下的暗卫军捉了来,不由分说地便严刑逼供,老臣人微言轻,纵使有苦也是说不出的。”
卞墨负着手,绕着那铁架缓缓踱步,语气不急不缓。
“陆大人糊涂了,那拍卖行可是在一楼,大人怎直奔二楼暗道去了?若不是大人指引,那暗卫们都找不到暗道,也无法顺藤摸瓜,捣出密室中的大人物啊。”
脚步随声落下,恰好停在铁架之前,陆沛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抬高了头,惊骇异常,嘴角嗫嚅,一时说不出话来。
卞墨见状,眸中闪光,微微勾唇。
“他可是将事情尽数推到了你身上,时下御林军估计已经到了陆府,令府上下老小……都指望着你的选择了,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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