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村长带着刘道长和他的徒弟来到了槐树林。
只是到了入口的地方,村长那是说什么也不敢往里边走了。
那刘道长心里很是鄙夷,就这胆色还能当村长呢。
但是他也没有强求,只是带着徒弟只身走到了林子里。
刚刚踏进林子便觉得不对劲,四周安静极了,连一丝虫鸣省都没有。
这时候刘道长的徒弟害怕了“师傅,师傅,这地咋这么吓人啊?不会真的有鬼吧。”
周围的环境甚是恐怖,再加上自家徒弟的一个鬼字,狠狠地刺激到了刘道长。
他低声呵斥道“混账东西,不要胡言乱语,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鬼?就在这里把带来的黄纸烧了。再呆上一刻钟我们便出去,这五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那小徒弟听见在家师傅的呵斥声,也是一抖。但是手脚麻利的按照师傅的吩咐,拿出了之前备好的黄纸。
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就开始烧纸。非常顺利的便用火折子把黄纸点燃了,这祭祀用的黄纸,很是易燃。很快便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四周起了一阵阴风卷的烧过的灰烬在空中狂舞。
这一下师徒二人更是害怕了,硬撑着等到了一刻钟的时间,那是拔腿就跑啊。
等跑到了林子外边,远远看见村长还等在哪里。这才止住步伐,理了理散乱的衣服。
嗯,就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棍模样。咳咳,那刘道长清了清嗓子说“这林中恶鬼,刚才已被我师徒二人,设法除去。等天亮了,你们村子里出人把这槐树全刨了,让那盛夏的日头晒上个把月,就无事了。”
村长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影响杨家村祖祖辈辈的槐树林,也算是在他手里了解了。
村长不由得对刘道士更加恭敬,请这二人自己家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刘道士拿到酬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自此之后村里再也没有发生过怪事,这样一来杨家村的村民更是信奉刘道士了。
要说这刘道士也是命好,半辈子招摇撞骗也没有露馅。更重要的是槐树林的正主,早就在杨林他们出事的那一天破除封印离开了。
不然刘道士师徒俩,别说是能拿佣金了,有没有命走出槐林都两说。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过,冲淡了杨家村的丧子之痛。
但是向来安宁的通州城内,最近却是屡屡发生凶杀案,死者皆是云英未嫁的女孩。
死状都一样,前一天都还好好的,第二日子便不出门,家人开门去寻便发现自家女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子都凉了。全身上下都看不见伤口,但诡异的是周身血肉尽失,只留下惨败的皮肤包裹着骨骼。
因着杀人案频发,官府里也是极为重视的,全力追查凶手,还安排了捕快衙役夜间巡逻。
但奇怪的是,现场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杀人凶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夜间巡逻也没能抓到可疑之人。
这天城南绸缎铺张家结束了一天的买卖,关上了店铺。张老板夫妇二人踏着落日归家。
家里十五岁的长女已经把饭做好了,看爹娘回来了连忙招呼道“爹娘,饭都做好了,快去净手吧。”
这张老板家里祖上也是阔绰过得,传到他这一辈也是有不少资产。但他年轻的时候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
整日里溜猫逗狗,还学人赌博。硕大的家业不过半年就败光了,赌坊的人来家里打砸要债,张老板的父母得知儿子把祖业都输了个底朝天。
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气死了,许是父母的惨死唤醒了张老板麻木的良知。
从此之后竟也浪子回头,带着不离不弃的发妻从头开始。
这拼搏了半辈子,也算是攒下来了一间绸缎铺子,要说多富庶是谈不上,但好歹吃喝不愁。
现在膝下更是有一儿一女,小儿子今年才三岁,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
长女名唤朝云,年方十五,长得很是清秀可人,再加上性情温婉,手脚也麻利。
这街里街坊提亲的人都快把张家的门槛踏破了,年前给女儿订了后街的孙秀才,这俩孩子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也算是良配。
张老板的妻子李氏端着碗吃饭,一边怜爱的看着自家长女给小儿子喂饭。
心里说不出的温馨,早些年丈夫混蛋败光了家业,自己也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太太变成了操持家务的妇人。
好在后来丈夫浪子回头,二人相互扶持着,日子也算越过越好。更遑论自己这一双儿女都聪慧懂事。
眼下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也算是定下了,自己闺女是个有福的,将来一定会自己过得好。
朝云给幼弟喂完了粥,这才端起自己的碗吃饭。
这时张老板想起今早捕快的叮嘱,忙说道“对了,朝云啊,最近城内老是发生凶杀案,今天官府的捕快,挨家店铺的通知家里有姑娘的人家注意防范,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窗都锁好。”
一旁的李氏听见丈夫说后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这凶杀案吓人的紧,还专挑未出嫁的姑娘下手,凶手到现在也没捉到。朝云你晚上休息的时候可要注意一点啊。”
朝云看着自家爹娘皆是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宽慰道“爹娘放心,我晚上一定会锁好门窗的,再说了咱家养的大黑多护家啊,要是凶手来了定会咬他的。”
大黑是张家养的一条狗,通体毛发乌黑,没有一根杂毛,朝云一直精心喂养,长得都有一匹狼那么大。
听到女儿这么说,李氏也是稍稍安心,“朝云说的有理,那从今天开始,晚上便把大黑栓到你房间门口吧。”
朝云连忙应了声好。
等张家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夏日里外边蚊虫多。是而一家人早早的洗漱后便回屋休息了。
张老板夫妇抱着小儿子回屋,白天操劳了一天,很快便睡着了。
朝云洗漱完,便回了屋子,按着爹娘的嘱咐锁好了门窗,现在正点着蜡烛,坐在床上绣自己的嫁衣,一针一线都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绣了半个时辰左右便觉得乏了,吹灭了蜡烛便上床休息了。
不知是不是因着今晚父母的叮嘱,朝云睡前便觉得心里慌慌的。
但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多了,自家住的这片治安很好,再加上自己院墙坚固,门窗结实。
外边还有大黑给自己站岗呢,是而朝云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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