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所这边也比较焦头烂额,至少有将近一半的抗议者都在南郊搜寻禁闭所,你要是想让禁闭所给你提供庇护还不如自己找个小房子躲一段时间,不然恐怕你还没找到禁闭所就会先被抗议者包围了”
“这样啊”周顽通的声音严肃起来,“还有一件事,我在躲避暴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像是半截手指一样,似乎是活的,像虫子一样不停的动,而且一直想往我嘴里面钻”
沉默了片刻,周顽通问道:
“暴民游行是不是和污浊物有关系?”
“嗯,”翟楠点了点头,“我们在驱散抗议者的时候,也发现了这种奇怪的手指,这一次暴民事件这么严峻应该和它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反正我家里也呆不了了,与其呆在这里挨打还不如找你们一起想想办法。”
“办法倒是有,我们大概找到了这些断指的源头所在区域,应该是自由街。”
“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自由街见?”
“不,我们还在贫民区这边处理暴民游行,恐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你知道的,被暴民伤害的不只是超凡者,平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好。”
大都会自由街。
借着主干道的路灯,可以看到里面被腐烂的脏水覆盖的路面。
气味很浓重。
这条冠之以“自由”名讳的街区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自由、无人管束,当然,也无人问津。
然而,这条街区却是整个大都会里暴行最为猖獗的地带。
“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呢。”
周顽通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这里的路灯年久失修,也不会有社区工人进行维修,所以几乎不亮,越往里面走就越黑。
明明是以暴行和无人管束著称的地方,却在外面的世界被暴乱掀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保持着匪夷所思的安宁。
这本身就不对劲。
不知为何,周顽通总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仿佛脚下的脏水里、路边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甚至是油漆斑驳的路灯后有着什么东西,在尾随着他。
周顽通的身体渐渐绷紧了。
有污染。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污染感。
街道两旁逼仄的建筑高高耸立,让整个路面显得狭窄不堪,连星光都没办法照进来。
污染的感觉逐渐强烈,并且集中起来
那是一扇斑驳的铁门。
周顽通用仅剩的那只手扶着倒塌了一半的街灯,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的拉开了铁门。
嘎吱。
聒噪的摩擦音在寂静的街道里有些突兀。
里面黑漆漆一片。
周顽通睁大了眼睛,探进半个身子张望。
下一刻,他的瞳孔陡然放大!
“这是”
闪烁的荧光里,一张张惨白诡异的脸猛然回头看向他。
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张开嘴,嘴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
哗啦
这些不断蠕动的东西喷涌而出,以一种能让密恐患者发疯的姿态占满了铁门里的空间,随后疯狂的涌出铁门
童谣声悠悠的飘在了难闻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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