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客厅见瞧见主位之上坐着的锦衣男子以及其旁边站着的少年明显有些诧异,但还是加快脚步走至其身边,行礼喊道:“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没错,那锦衣男子便是弘治皇帝朱佑樘,站在他身后的少年是未来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弘治皇帝起身走至谢至身边,笑呵呵的道:“谢卿免礼,太子仰慕谢卿之才,早就想登门拜访,今日朕好不容清闲下来便贸然带太子来了谢卿家中,希望朕的唐突拜访,不会给谢卿添了麻烦才是。”
朱厚照眼睛四处飘着,哪像是仰慕谢迁的样子。
谢迁瞄了一眼朱厚照,对弘治皇帝这番客气之言也只能笑着回道:“不会,不会...”
而就在这个时候,谢至终于抄写完成了一本论语。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把房间之中堆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按照先后顺序整理了一下,递给一旁的贺良,道:“去,把这些拿给我爹!”
贺良接过谢至递来的宣纸,高兴答道:“少爷放心吧,小人马上便拿给老爷去!”
从谢至的小院出来后,贺良正好碰见了谢家管家谢林。
“谢管家,少爷的论语抄写完了,吩咐小人拿给老爷,不知老爷现在何处?”
谢迁好歹是当朝的内阁大学士,自家宅院自是不会太过寒酸的。
豪门大院的想找个人自不是那般轻易的。
谢林对谢至能够抄书也是颇为欣慰的,道:“老爷在客厅见客呢,你拿着去外面等等,待老爷送走客人,你立即拿给少爷,见到五少爷的抄书,老爷必定会很高兴的。”
谢迁作为一家之主高兴,那他们这些下人自是也能跟着高兴。
毕竟主人家若是不高兴的话,即便与自己没关系,却也难免要受无妄之灾的。
贺良眉开眼笑的道:“是,谢管家,多谢谢管家。”
贺良拿着谢至抄写的论语赶到客厅外面之际,瞧见与弘治皇帝对面而谈的谢迁也不敢打扰,只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贺良正全神贯注打量着房间中的情形。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朱厚照便飞奔出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带至了大厅。
进入大厅,贺良诚惶诚恐的喊了声,“老爷!”
弘治先于谢迁开口,道:“厚照,把人松开!”
这毕竟是人谢迁的家事,弘治皇帝只是客罢了,没理由参与其中。
朱厚照听了弘治皇帝的话后,有些不情愿的松开了贺良的衣领。
被松了衣领的贺良这才把手中的宣纸递给谢迁,道:“少爷吩咐小人来送抄写完的论语,小人本想着在老爷送走客人后,第一时间拿给老爷,却是不成想打扰到了老爷,小人该死!”
谢迁黑着脸,拿了论语,冷声道:“出去!”
贺良躬身作揖回道:“是,老爷。”
贺良退出去之后,谢迁把宣纸放在一旁,笑着道:“下人不懂规矩,陛下见谅。”
弘治皇帝还未说话,朱厚照手中拿着谢迁才放置在一旁的宣纸,惊呼出声道:“这还是字吗?放只蜘蛛都比这强?”
谢迁颇为尴尬,干咳一声无言以对。
弘治皇帝接过朱厚照手中的宣纸,很想否认上一句,半天之后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定了一下情绪,半晌之后谢迁终于开口道:“臣惭愧的很,不知怎就出了如此一个不肖子弟,自小就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前些日子在家中花园钓鱼吃,用书点了篝火,臣对之实在是头痛之际,打,皮糙肉厚的难以使之长了记性,骂,那更是听不进去,臣也就只能命之抄书了,这次好歹动笔抄写一下,往常之时那可是连笔都懒得动一下的。”
弘治皇帝心中愕然,想不到堂堂大学士家中还有如此子弟?
他那儿子与之比较起来那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之间,弘治皇帝有了些许的欣慰。
朱厚照心中则是兴奋了,想不到还有比本宫还纨绔之人。
不学无术,狗爬一样的烂字...
瞬间,朱厚照感觉自己的形象好像高大上了不少。
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若是让这纨绔做了自己伴读,那他岂不就是妥妥优秀青年一枚。
朱厚照长舒一口气,言语之中有些兴奋的道:“谢师傅是大明的肱骨之臣,整日为大明殚精竭虑,怎能再为家事操劳,父皇,要不就让谢师傅公子进宫做儿臣的伴读吧,谢师傅要操心国事自是不能整日盯着谢公子,进了宫,有王师傅盯着,也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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