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离开之后,王德辉才接着被萧敬的宣旨打断之处继续开始了授课。
在王德辉面前,朱厚照是不敢过分造次,一日的授课自然也是顺顺当当就能完成的。
在授课结束后,谢至仍旧与王德辉一道离开。
走至宫中的青砖之上,王德辉便已然是忍不住,道:“谢至,太子顽劣又年幼,身边必会有谄媚邀功之人,你身为太子伴读,当多对太子提点才是。”
他倒是想如此,朱厚照那厮也得愿意啊?
学渣和学霸那是与生俱来的敌人。
当然,这些是不能与王德辉直说的,目前,谢至能做的也唯有答应了,道:“是,先生,学生定会履行伴读职责。”
谢至依旧跟着王德辉回了王家。
而朱厚照那边却是在王德辉和谢至离开之后,又去乾清宫找了弘治皇帝。
谢至进宫做伴读是弘治皇帝的旨意,免了谢至的伴读,那自然还得是弘治皇帝降旨的。
“父皇,儿臣真不想谢至再做伴读了,王师傅对谢至言语之中皆是欣赏,儿臣好像才是那个伴读,无任何存在之感,如此下去,儿臣还如何能够专心读书。”
弘治皇帝自然知晓,这完全就是朱厚照的借口,沉声道:“谢至无任何过错,伴读岂是说免就能免了的,行了,此事莫要多说,你回去吧。”
紧接着,弘治皇帝又叮嘱道:“莫要去叨扰你母后,也莫要再使出跪求的招数...”
朱厚照在弘治皇帝面前,能求下旨意的办法也就只有如此两种了。
被弘治皇帝堵死后路后,朱厚照有些落寞的回道:“是,儿臣知道了。”
在朱厚照离开后,守在一旁的萧敬才道:“陛下,奴婢有句话...”
弘治皇帝哪是那种独断专行之人,身边人有话要说,怎会拦着不让说,开口道:“萧伴伴有何话尽管说来。”
得到弘治皇帝的同意后,萧敬才道:“陛下,伴读之事本就是为陪着殿下读书的,殿下不喜这个伴读,又怎能在一块读书?”
听了萧敬之言后,弘治皇帝叹了口气,道:“萧伴伴此言是有理,当初让谢至进宫可是太子要求,朕虽担心谢至带坏太子,但想着宫中有王卿,谢至家中又有谢卿,两位学富五车的名士一同督促着,谢至或许能把心思用在读书之上,也能带着太子一同发奋用功。
却是没成想,谢至进步倒是飞速,如此变化哪还有一丝昔日纨绔的影子。
可太子那边,却是又不愿再要这个伴读了。
朕即便同意,但已发了旨意,现不过才十几日时间,在谢至没有丝毫过错之时便免了他的伴读,这让朕怎与谢卿交代?”
萧敬扯起一道笑容,道:“殿下天赋秉异,年轻贪玩也实属正常,若殿下开悟,肯发奋用功的话,是不逊色于谢至的,奴婢记着,当初去谢家宣旨之时,谢至还颇为纨绔,当着奴婢的面,接旨之前还说要去询问谢阁老,这次再见,谢至变化着实不小。”
弘治皇帝附和着道:“变化是很大,朕在谢家见到那小子之时着实也浑的很。”
随即,萧敬试探着道:“奴婢听说,谢至在进宫之前,才得谢阁老严厉督促学了不少宫中礼仪。”
萧敬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弘治皇帝去找谢迁请教的。
“谢家书香门第,谢迁教子必然有一套,朕是该找谢卿好生讨教一番了,萧伴伴,你随朕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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