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睆眼神一闪，“嗯。”

电话那头，赵窈轻声询问，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是去……买画？”

“嗯。”顾睆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闷声回应，赵窈沉默许久，随后轻声说道：“睆睆，我在。”

闻言，顾睆轻轻一笑，把毛巾丢到一边，语气懒散隐隐带着一丝调戏的滋味，“我当然知道我的阿窈一直都在啊！”

听到顾睆轻佻的语气，赵窈强忍住再翻一个白眼的冲动，“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挂断了电话，顾睆坐在沙发上，先前懒散笑容陡然消失，盯着面前的电脑，有些失神，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微微皱眉。

**

翌日清晨

顾睆被一阵门铃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爬起来，艰难地挪到门口，眯着眼睛打开门，看见赵窈，又重新阖上眼眸，一路摸着回沙发，继续睡。

赵窈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先不说顾睆炸了的毛，只看客厅一地的零食包装袋和饮料罐头，真的是……

强忍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赵窈什么也没说，放下手中给顾睆买的零食，认命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转身去厨房给顾睆做早餐。

不用说，她肯定又是熬了个通宵。对此，赵窈见怪不怪，心里却一顿腹诽。叫她不码字，叫她不码字，活该！再看看这一地的垃圾，不都说学医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强迫症或者洁癖什么的，她可是半点没看出来顾睆有强迫症或者洁癖的潜质。

在和顾睆认识的这么多年里，赵窈也曾深切地思考过顾睆有什么优点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似乎也是有的。

比如说，顾睆从小到大，凡事遇到能提前做的事情绝对会拖到最后一天才去做。顾睆的外婆把这称之为懒。嗯，咱们家睆睆就算拖到最后做，也能成为做的最好的那一个。嗯，没毛病，那叫聪明。

再比如说，别人高考前或多或少都会紧张很久，而顾睆，在最后一门考试进场前突然问她是不是应该紧张一下。

顾睆外公说顾睆是少根筋。嗯，没错！遇到大事不紧张不怯场，是优点！没毛病！

又比如说，顾睆小时候总是丢钱，气得顾睆的外婆老说她败家。嗯，没错，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咱们家睆睆视金钱如粪土。是优点！没毛病！

总之，咱们家睆睆的优点还是挺多的。嗯，没错！赵窈忽略沙发上躺得不成人样的顾睆，一边洗菜一边安慰自己。

乘着煮粥的间隙，赵窈收起顾睆随意丢在客厅的衣服，放进卧室的衣柜里。转身准备离开时，看到了卧室挂的那副画，停住脚步，赵窈认真地看着画上的女子。

凑近，赵窈轻轻地抚摸着那副画右下角的署名：末生。

眼前似乎闪过很多画面，赵窈只觉得一阵恍惚，看着画中的女子，心中突然有些酸涩。

失神地看着向日葵花海中的女子，赵窈嘴里低喃：姑母，睆睆她，长大了。她很好，我也很好……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她。

眼角似有一滴泪划落，赵窈痴痴地看着画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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