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进来,那个医师摸样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来人。
“慕愚巫赞,您来了。”医师站起来向慕愚行礼。慕愚颔首回礼。
“他怎么样了?”慕愚走过去问道。
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依然直挺挺的躺着,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
“状况不太好。”医师叹了一口气。“肚子被破开了,现在神智似乎有点不清,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医师说完又俯身处理剩下的几个伤口。
慕愚看到伤者身上的兽皮衣服好多处都被抓破了,身上有多处抓破的伤口,有几处已经包扎处理好了,肚子上缠了一圈圈止血的绷带,但依然有红色渗了出来。
几处还没有包扎的伤口明显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一下划开的,皮肉向外翻转着,慕愚胃里忽然一阵难受。
慕愚看着医师熟练清洗伤口,把捣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包扎。伤者却依然睁眼望着屋顶,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要不是依然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慕愚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慕愚以前也见过一些被野兽咬伤或是和别的寨子冲突中受伤的人,也跟随老师救治过一些受伤严重的人。这人虽也并不算是慕愚见过的伤的最严重的,但看这人情况,慕愚本来是想问他一些僵尸的情况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慕愚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在眼神离开的一瞬间,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刚要迈出的步子又转了回来。
“这伤口处怎么隐隐有点发绿?”慕愚问正在忙碌的医师。
“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是伤害他的东西上面留下来的。”医师惭愧。他们的医术并不高明,只懂得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严重的病情伤情他们总是无能为力,只能求助于巫师,有很多村子里医师无能为力的伤者病者都是巫师救治过来的。巫师在村子里受人尊敬并不是单纯是信仰上的原因。
“会不会有毒?”慕愚问。他以前跟随老师救治伤者的时候,见过一些中了毒箭或是毒蛇咬伤的人们伤口处总是会有一些特异的颜色。
“这个……不太好说。”医师真的无能为力,他所知道的知识并不涉及这些。他只能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
“要是老师在就好了。”慕愚虽然跟随白法大巫师学习过一些医药知识,但没有老师在身边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但他内心深处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觉得这些隐隐发绿的伤口总有些不妥。他努力的回想老师曾教授给他的知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成为一名合格巫师的首要条件并不是医术,而是主持祭祀仪式以及预言占卜,医药知识只是一些附属。慕愚现在的能力,让他主持寨子每年最盛大的玄女娘娘光明祭祀他都没问题,只是目前没有真正实践的经验而已。老师之前教授他的也是以祭祀仪式为重点,附带一些星象气候医术占卜等等的知识。说实话,记忆这些,慕愚的资质并不太好,那些祭祀的仪式他也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记住学会了的。但对这些老师似乎并不为意。偶尔慕愚偷懒老师也只是稍微说慕愚几句,做一些象征性的惩罚。对于慕愚跟随老师的学习,慕愚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学习东西很快的人,甚至像自己名字一样,有时候是有些愚笨的。但不知为何,老师却似乎很喜欢他,甚至有一次老师说他“根骨奇佳,悟性很高”,他不明白老师的意思,他自己其实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迟钝的。
老师唯一对他管的严厉的是自从六岁老师教了他晚上怎么坐着睡觉怎么呼吸吐纳之后,每天晚上必须按老师教的方法睡觉,不能像平常一样躺着睡,甚至每天他睡着了老师还有过来检查他是不是没有按他教授的做。开始有几次慕愚像平常一样躺着睡觉被老师重重惩罚了几次之后,慕愚再也不敢躺着睡觉了,有时候累了休息也是按老师教授的方法坐着休息。现在,慕愚晚上睡觉已经养成坐着睡的习惯了。
不过,还别说,老师教导的坐着睡觉的方法还真管用。以前有时候他睡八九个小时还觉得困,用了老师的方法之后,他渐渐需要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刚开始他坐着睡觉需要六个小时才觉得精力充沛,后来需要的时间越来越短,现在的慕愚每天只需要睡一个多小时就已经觉得精神奕奕,一天都不会觉得困,而且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从小到现在,慕愚记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生过病,伤风感冒都没有。这也许都是老师教授的坐着睡觉的方法的功劳。
慕愚也曾把这方法偷偷教给楚楚,楚楚试着坐了两晚上之后,这方法的一点好处都没感受到,只坐的手脚抽筋麻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看着楚楚一脸的倦容,慕愚吐了吐舌头,也就不再教楚楚这方法了。
慕愚回到村口,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明亮起来。
村口已经没有什么人,该出发的人都已经出发进往村外的林子了,只剩几只守卫村子的队伍依然还在警戒。
慕愚向村口守卫口中问明了发生战斗的方向,一个人迈步准备往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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