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堂想了想,回忆起以前送给梁玉玲的玫瑰花,虽然刚开始收到的时候很是诧异,但没有金银珠宝来得实在,她转眼就将花丢垃圾桶去了。
或许,菊花更适合她。
高雅、纯洁,她不正是那样么?
“不,不送玫瑰。”裴亦堂拒绝了花店老板的建议,望着那一片五颜六色的菊花开口道:“我送菊花。”
花店老板没有生气,顾客是上帝,想要什么都可以。她走到那片区域接着介绍菊花,“我们这有冬菊、瓜叶菊、波斯菊、万寿菊、雏菊、非洲菊。先生,您需要哪种?”
裴亦堂对于店主的介绍并不感兴趣,他看中的是隔壁的白菊,象征着长久之爱,“我要它们。”
花店店主一懵,白菊一般用于哀悼,甚少人选择这种颜色的菊花送人,方才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他的妻子已经……
顿时,她有些可怜起他来,人虽长得帅气,可是脸上的那道疤硬生生破坏了美感。以前有妻子陪伴,现如今,如同孤雁。
她颇有些可怜地问他:“您想要几枝?”
裴亦堂想了想,一枝太少,显得他小气;三枝还是太少,衬不出他的大方;“干脆给我999枝吧。”
999,寓意很好。
花店老板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嗫喏道:“先生啊,我们这没那么多菊花,您看……”
“那有多少?”
花店老板数了数,对一下账簿,抬头与他说道:“只有188了。”
“那全要,包起来。”
最后,花店老板叫来两个帮手帮忙把菊花包起来,临走时,她还送了一枝白玫瑰给他。
说实话,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大束白菊花往回走时,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他也是个知名人物,也曾在摄像机面前给全世界做过节目,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可别扭了。
在那些人的目光下,他恨不得老天爷送他一双翅膀,赶紧飞回家去。
施甜甜坐在办公室一整天都没得心安,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眼皮一直在跳,不是跳财就是跳灾。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铃响,施甜甜揉着眉头打了下班卡。
直到一楼,她的心还是突突的,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刚到家门口,施甜甜彻底地楞在原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很荒谬,她的大门前摆了许多菊花,还有蜡烛水果,更可怕的是,有人还把香给点上。
周身的汗毛竖起,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这种方式是祭奠逝去之人,到底是谁这么痛恨她。
施甜甜颤抖着身子拿出手机,在她要按下110报警的时候,裴亦堂从里面把门打开。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施甜甜指着地上的狼藉不解地问他。
裴亦堂低头一看,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家里一直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从猫眼看又不见有人。以为是恶作剧就没有理会,刚好听到你的脚步声我才开门。”
“这件事我报警处理……”
“甜甜啊,你没事吧!”非鱼的声音犹如春日里的黄鹂鸟,清脆悦耳。
施甜甜连忙上前扶住那焦急的笨重身影,不解地问她:“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罗非鱼紧紧拉住她的手,不安道:“我听邻居说看见你丈夫买了一大把菊花回来,神色忧郁,而且她还看见一大群人往你家门口摆菊花,更加肯定你出事了!”
施甜甜脸色一黑,转头怒视着裴亦堂,冷冷地说道:“你没事发什么神经!”
冷漠的态度毫无感情的话语,裴亦堂显然很是委屈,却无从说起。
“你没事买菊花做什么?泡茶喝么?”
裴亦堂心中有过怨念的,在他想要两个人和好的时候,恰巧出现了差错,迎来了更加深的误会。
人生如戏,对方早已被怒火冲刷了理智,正气势汹汹的面对他。
他不敢说,不敢跟她坦白,怕她笑话。
纵然两两相望,在各自的世界里,唯有‘谅解’二字始终说不出口。
感情不能意气用事,夫妻之间不能隔着一片汪洋,他不想在深似海的房间里暗自伤神,也不想在她紧紧关闭的门外叹息怅惘。
白天坐在公园里看见人家恩恩爱爱,连宠物狗都有伴侣;放眼池塘上,鸳鸯成对;连莲叶都不是单的,花也是双的。
独自一人时,那般良辰美景只让他的悲伤更加凸出。
他垂下头,像是妥协一般自言自语:“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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