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甜就像飘零在风雨中的黄叶,没有方向,看不到曙光,甚至连喜怒哀乐也无从感知。
任凭泪水滑落脸颊,沾湿了唇角。而她能做的,只有将对他的爱意捂在自己温热的胸口,不让它因为痛楚而流失。
他醒来,她很高兴。
可是,他却忘了她。
疏离的语气嫌恶的神情,如同洛铁般,深深地烫进她的胸口。
若从未喜欢过,就不会经历失去的悲哀。
施甜甜怔怔地坐在旁边,看着裴亦堂疏离的面孔,只觉得有一把尖刀将她的心剜成了空旷的荒芜。
一抹笑意从她的嘴角弯起,而这笑还为来得及舒展开来,泪花又再一次滑落。
她有太多的话要与他说,可是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示好如同六月易变的天气,昨日刚赐予了她美好又有些糟糕的回忆,今日就要把一切无情地收回,让即快乐又难忘的过往成为了日后痛苦的源泉。
“堂儿…”
裴非凡站在门口红着眼看向裴亦堂,逐渐衰老的身体忍不住哆嗦,看见裴亦堂安然无恙的醒过来,眼眶中的热泪终于舍得滑落。
“爷爷,您来了,身体怎么样?”说着,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被手上的针头弄疼了手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疑惑不已。“我这是在医院?对了,她是谁?”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使得裴非凡和老管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裴非凡上前握住他的手,带着慈祥的爱意说道:“她是你的妻子施甜甜啊!”
恰似一道惊雷轰过,炸得他耳朵嗡嗡作响,“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做妻子!爷爷,您是不是在骗我!”
施甜甜咬紧嘴唇不说话,心口酸涩不已,眼里的热泪随着悲伤汹涌而出。
裴非凡与老管家面面相觑,握着裴亦堂的枯手随之抓紧,语气带着深深的责备,“你这是什么话,胡闹!”
裴亦堂却不以为然,当着施甜甜的面跟裴非凡讲道:“至始至终,我想娶的人是玉玲。爷爷,您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用找一个无辜的女孩来演戏,我不吃您这套。”
裴非凡突然间忍无可忍,撕破脸来吼了一声:“住口!咳咳咳……”
“爷爷……”
“老总……”
施甜甜与老管家立刻上前扶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老管家给他倒了一杯水润润喉,裴非凡狠瞪着他,道:“即便我死了,梁家那丫头也不可能进得了裴家的大门。”
裴亦堂抬头,与裴非凡对视,神情语气无比的认真,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警告,“那我终身不娶。”
裴非凡冷哼一声,“你已经娶了,她就是你妻子,生死都是!”
裴亦堂心高气傲的把头偏到一边,正在这时,医生过来查房。看见裴亦堂醒来,心里略略惊讶,赶紧过来瞧看检查。
“医生,他的记忆似乎错乱了,谁都记得,偏偏不记得我,这是怎么回事?”
施甜甜上前询问,眼里带着浓浓的忧伤。
医生仔细检查他的头部,淡淡道:“车祸使他脑部受到的震荡太大,记忆缺失也是挺正常的。”
“那有什么可以恢复的方法?”
“等他情况稳定一些,带他去你们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裴亦堂认真地听着她和医生的对话,心里莫名的反感起来,“喂,别费尽心思了,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个陌生女人的。”
“你闭嘴!”眼看着施甜甜的泪水又开始掉下来,裴非凡再一次对他怒吼,“你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
裴亦堂烦躁地闭上眼睛当做什么没听见,他只知道,他心里装着的一直是梁玉玲,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尽管爷爷不喜欢玉玲,尽管周围的人一直反对,他的爱情他的婚姻,从来不需要过问谁。
谁若是阻止,他就跟谁过不去。
施甜甜的心瞬间被他摔成渣,有那么一恍惚,觉得没有必要去维持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人越是年轻,自我疗伤的本领就越强。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个陌生人,对于我来说,你何尝不是个陌生人。”忍着心痛将话说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裴亦堂,苦笑一声,“你以为是爷爷找我来演戏,你以为你爱的那个人是梁玉玲,殊不知,这一切你根本看不清。”
“这位女士,请你出去。”一句冷冷的话让施甜甜整个人一僵,连叫她的名字都不愿意么?
随即,施甜甜笑了一声,“你叫我离开就离开,当我是什么,阿猫阿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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