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甜醒来地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刚好均匀地晒在她的脸上。秋的风不燥不热,将窗外边的那个大树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你醒了?”裴亦堂第一个出现在她的眼前,看到他,施甜甜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想起了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因他的旧爱而离开。
她扬起自己的右手搭在眼睛上,不想再看到他的身影。脸上的伤刺痛着她的神经,让她一刻都不得舒缓。
失去的那个孩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那日所经历的黑暗。
“你已经不愿再见到我了,是吗?”当初对她躲得有多远,现在的心脏就有多痛,施甜甜对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热情,甚至跟他同一间屋子她都觉得空气是脏的。
可绕是如此,裴亦堂依旧不愿离开。
哪怕她厌他厌到骨髓,他也要像她以前那般死皮赖脸。
不能被她的冷漠打败,不能因为她的冷漠而冲动。
他拉着凳子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她平坦的肚皮上,似乎在喃喃自语,“孩子,爸比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个阿姨,她不会再回来伤害你和妈咪了,有机会的话,你再重新做我们的孩,好么?爸比会永远爱着你,把最好的留给你。”
可是,依旧没能让施甜甜有一丝动容。
胸口好闷,好压抑,快要坚持不住想要大吼一声。
眼泪合着痛苦从眼角滑落,手背下方的双眼已经湿了一大片,施甜甜像一只失去港湾的兽独自呜咽。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该怎么办?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没能将你带到这个世界来。
秋风很凉爽,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七里香的香味,巡房的护士进门,瞥见窗户被打开,愣是劈头盖脸地骂了裴亦堂一顿。
即使是产,月子还是要坐的。
“梁玉玲的处理结果怎么样?”像是许久没有发过声,施甜甜的嗓音有些哑,起话来像七老八十的老妪一般。
“有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才十五年啊!”施甜甜冷笑道。
十五年不过眨眼即逝,期限一满,梁玉玲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然而,她的孩子……如果能……
这就是命,命中注定该有的,谁也抢不走,然而,这孩子只是来抵挡她的伤做了她的边疆。
“如果孩子还在,到那个时候也有十多岁了。”
裴亦堂垂下眸子,只觉得她的话像一把刀子,刀刀剜着他的心脏,每一次感受她的感受,就会体验到满满的绝望。
“过几等我伤势好了,我们去给孩子买点衣服,找个神婆帮忙算算,好让孩子走得体面一点。”
“好。”他没有过多的话语,出口的都是哽咽。
施甜甜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裴亦堂陪了一个多月的床。
出院后,施甜甜没有回到富贵花园,而是被裴亦堂接到了裴家。
施甜甜不禁冷笑,笑得痛彻心扉。
“你是因为孩子没有了才将我接到你家的么?”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入裴亦堂的耳朵,使他忽地一愣。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许久才缓缓道:“你是我的妻子,理应回到我们的家。”
瞧瞧,这就是男人。
施甜甜自嘲地笑了笑,冲裴亦堂道:“你忘了以前是怎么跟我的吗?你们裴家的大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你是不记得了,可我是深深印在脑海里,一丝不敢忘怀。”
有些事情,她越是想要忘记,却要记得更深。
她不是不愿意跟他回到裴家,而是因为这次的事,突然觉得他这是在弥补。
弥补他那未曾来到世界上的孩子。
施甜甜朝他摆摆手,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你不要这样逼着自己接受我,真的,并不需要。”
她扬起脸,眼神清冷,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谢谢你邀请我来裴家,不过,我比较喜欢富贵花园。”
那才是她的家,尽管没有他家的豪宅那么奢华,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挣钱买的,住在那里无比的安心。
可是裴亦堂心口一颤,盯着施甜甜的脸,迅速地将她的手抓住,“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施甜甜楞楞地站住,回头,平静地对他:“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裴亦堂,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吧。”
裴亦堂?
他好久没有听到她叫他的全名了,在他失忆之后,每次见到他总是甜甜地唤他一声“老公,”如今她要弃他而去了吗?
不可以,他坚决不能让她离开。
裴亦堂将她用力一拉,把她狠狠地抵在车门上,“你不在我身边,我无法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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