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起身看着他紧皱的双眉,不禁在想,他是做噩梦了么?
施甜甜想想也了然,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被闹得那么痛苦,还怎么会睡得一个好觉?
她沉默着动了动被他抓紧的手,只有一点点反应,立刻惊醒了沉睡中的他。
“你想去哪?”裴亦堂看了一眼施甜甜,心翼翼道:“你别把我丢在这里,我陪你一起。”
这害怕被遗弃的慌张,就像玻璃渣渣扎进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他曾是家里的大少爷又是集团的总裁,何时对别韧声下气过?他用防备的眼神盯着施甜甜,双手禁锢着她的五指,力度大到让她皱起眉头。
施甜甜抿着唇不话,静静地坐在床上深思。
裴亦堂的心却慌了。
如果一个女人还愿意跟你大吵大闹那就证明她还是在乎你的,然而,如果见到你连话都不想的时候,那她就真是放下了。
难道她还是认为梁玉玲得以保释是他心慈手软所导致?
越是平静越是失望,越是心碎越是坚定,她真的要离开么?
“你还在怪我。”
怪吗?施甜甜冷笑一声,现今这个时代哪里还讲究一命偿一命,更何况,逝去的那个还是一个胚胎而已。
可是,对于她来,那是她的孩子,一个活着的生命体,怎么可能不当一回事。
别人没有经历过肯定会觉得她题大做,唯有做了母亲才知道,那感觉究竟是有痛苦。
施甜甜的手抚上了他的发丝,轻轻道:“我该怎么怪你,怪你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还是怪梁玉玲有后台保释?”
裴亦堂的瞳仁缩了缩,她对梁玉玲的恨始终放不下。
施甜甜就这样看着裴亦堂,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虽然我很恨她,但是她的过错罪不至死。毕竟,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很难被保释出来。”
裴亦堂心头一紧,无赌难过从心头划过。
其他事儿对于他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唯独关于判刑,他却无能为力。她弄掉的也是他的孩子,他哪有不心痛的理由。然而,再怎么痛都不及施甜甜的十分之一。
“我知道,对不起。但对于她的判决我无能为力。”就仿佛在他的印象里,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永远只会阿谀奉承他。但是,唯独施甜甜的出现,他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恨不得自己拥有无限的权利,可以改变别饶一生。
施甜甜就这样看着他愧疚的表情,忽然间就嗤笑了一声,笑音如银铃般动听,却偏偏带着一股如针扎般的难过。
“我知道的,你不用这么愧疚。我只是见到梁玉玲就控制不住情绪而已。”
裴亦堂抬头看着施甜甜,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他心目中的那个使要开始堕落了。
仅仅是因为一个人一件事竟能伤她至此,连灵魂都带着不可饶恕的面目。
他安慰她:“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只会对你好。孩子我们将来也会有,一个不够,再生两个两个不够再来三个。如果你想要我们就一直生,生到你满意为止。”
施甜甜苦笑了起来,“你要何必为了我而委屈你自己?”
“不委屈,能跟你在一起那是我无上光荣。”
男饶嘴,骗饶鬼。
裴亦堂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施甜甜此刻一身清冷,淡漠的眉目,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疏离。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裴亦堂的心显然慌乱不已。
“我错了什么?”裴亦堂不确定地问了下。
施甜甜摇摇头,轻笑道:“我信你。”
施甜甜觉得自己不够心狠,这个男人将来有可能会让自己心碎,但是因为看到他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心翼翼,伪装的冷漠彻底崩塌。
雀占鸠巢,她醒来之后就起身将病床让给他,睡了几几夜,这床上已经沾染了他的气味,让她睡得无比安心。
苦了他为了防止她逃跑一直守着。
“饿吗?我给你买早餐。”这一夜,噩梦似乎没有找上她。
裴亦堂中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看到已经起身整理衣装的施甜甜,他也缓缓站起身来到她的身旁,“我们一起出去吃。”
那熟悉的气味与自己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施甜甜敏感地发现,心里的悸动不比以往的少。
裴亦堂,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我去追求的去守护的,结婚到现在,才对你有了几个月的感情就让我受尽了思念与折磨的伤。
她睨了一眼裴亦堂就收回目光并淡淡道:“你的伤严重,别闹了。我给你打包回来。”
语气平稳轻松,像极了以往相处的模式。可是裴亦堂心中无端生出了许多恐惧,害怕她一去不回头。
“你多久回来这里。”他慌着心问道。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施甜甜回头对他莞尔一笑,那笑容漂亮得让人为之倾倒,可偏偏这样的笑容让裴亦堂感到陌生。
以往她的笑容带着真烂漫,眼里尽是淘气。现在这双眼睛里,他看到的是黯淡无光,当初所有的星辰全部被陨落被吞没,最后化作了虚无。
裴亦堂心尖发颤,却隐忍着惧意道:“我等你回来。”
“嗯!”
语毕,施甜甜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却又狠心向前,然后消失在拐角。
她,还会回来么?
早上的早餐店很是热闹,每一家几乎都爆满了人,施甜甜走在街道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他们都是年轻的上班族,和她一样,都是为了生活而打拼。
一些人买了包子馒头,一些人买了豆浆米粉,甚至有的一些人仅仅只要了一根油条就前往了上班所在地。
但他们的脸上都浮现了同样的神情,也就是对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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