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接过名单,吃了一惊:“这不是……”
“嘘。”
余绽竖指于唇,缓缓摇头,“这个单子,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给看。”
金二的脸腾地涨得通红,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认真仔细地从头看到尾。闭上眼。过了数息睁开,再从头看到尾。
一声不吭,直接把那张纸扔进了火盆。
余绽看得目瞪口呆:“你,你全记住了?!”
金二肯定地一点头:“记住了。小娘子放心。这些名字就在小人脑袋里。凭他是谁,天王老子也别想掏出去!”
信誓旦旦,铿锵有力。
就连走出去时的气势,都与往日里截然不同。
余绽看着他的背影失笑。
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喜欢做事、怕闲着的人呢?
“那当然了啊!我们这些人,只有主子看不上的时候,才不派差事呢!若果然到了主子没差事可派,自己却又不知道做什么才对的时候,那就可怕了……”
阿镝也发愁,托着腮帮子极度沮丧。
“小娘子,我现在就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论机灵权变,我比阿回差远了。
“论功夫拳脚,小娘子绑住半边身子都能打得我满地找牙。
“我又不像锤子似的连身契都在余家……
“若是有朝一日小娘子连消息都用不着我去打探了,大概我就该被您扔掉了……”
余绽看了她一眼,丢了一句“吃饱了撑的胡思乱想”,就打着呵欠回床上去继续睡午觉了。
又过了数日。
余笙的正式调令终于下来了。
“从天寒地冻等到了春暖花开。吏部和兵部这个磨蹭劲儿啊,唉!”
余绽坐在萧寒的书房里,比余笙先看见调令,一边拿在手里把玩,一边似有似无地抱怨京城的办事效率。
“如今领着兵部尚书的是韩大将军。你家又不肯答应他的提亲,他虽然先前提议,可还是想要卡上一卡。
“何况吏部在曹相手里,一向最讲究规矩。余副监这种调任,应该属于特事特办。吏部是最看不惯这种事情的。他们自然也要卡上一卡。
“两边都不想办,事情还怎么会快得了?”
萧寒含笑解释了两句,然后认真问她:
“入京前,你要不要去东宁关拜祭令堂?令尊呢?他要不要去?”
余绽沉默了下去。
是。
东宁关除了有白氏的坟墓,还有夜平的衣冠冢。
她是应该去一趟。
“我回去问问。若是他们不去,我就自己去一趟。”
“我和小三十六陪你去吧?”
萧寒就像是在说“不如你给我把个脉”一样,理所应当,自自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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