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绽暗自琢磨着宁王南虢的时候,京城往魏县的路上,驿站之中,南虢也正在琢磨她。
“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可琢磨的?”南虢最信任的清客司马淮阳对整个余家都嗤之以鼻,何况一个小丫头。
宁王南虢一身青衫,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银盏,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的圆月出神,过了一时,方慢慢地说:
“韩震要给他的幺子韩枢求娶此女。”
司马淮阳皱着眉,用力揪着自己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须:“这个消息我也知道。
“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余家凭他上天,也改不了幽州出身。韩震从当年就跟萧家不对头,这余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应了他的求娶。
“这个所谓的求娶,说白了,不过是韩震向萧家示威挑衅罢了。余家女,乃至整个余家,适逢其会,池鱼之殃而已。”
“寒亭落到了萧家手里……”
南虢说了这一句便顿住,望着圆月许久,方又开口,“你可知道那女子的生辰八字?”
司马淮阳莫名其妙:“不知。”
“咱们临出发时,韩震送了那女子的八字来给我看了。”南虢慢慢踱回桌边,自斟自饮,连毕三杯酒。
然后看着手里的银盏,自嘲地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此女,与小蓬莱上我那可怜的侄女儿,乃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出生的。”
司马淮阳揪着胡子的手一颤,脸色剧变:“什么?!”
“不仅如此。此女的父母、兄弟、姐妹,加在一起,与我大夏皇室,几成对峙。”
南虢一直低头垂眸,看似平静。
然而,手里的银盏,已经被他悄悄地捏成了一块银饼。
“是以,严师口中那位祸乱天下的妖星,并非长公主殿下,而是此女?!”司马淮阳止不住地发抖,握住桌子一边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南虢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银饼随手抛在桌上,双手负后,慢慢走回窗前,继续仰望圆月:
“不清楚。也许是此女,也许是忱忱……又或者,是她们二人……”
司马淮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静了一些,再度直起腰背,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洒然:“那么王爷有什么打算?”
南虢没有说话。
“幽州传来的消息,此女明艳,萧家那个被宠坏了的小公子十分倾心……”司马淮阳觑着他的侧脸,试探道。
南虢的肩头微微松了松。
司马淮阳也便跟着往后一坐,微笑道:“任是再怎样的女娃娃,若是碰上了咱们的莲郡王,怕也是会要失魂的。这回倒是巧了……”
南虢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然后继续看向天外,轻声喟叹:
“若是……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啊……”
……
……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余绽把魏县的一应事情都安排妥当,再收拾好了行李。
她唯一没想到的是寇连。
这个昔日的贼一旦凑上来,几乎牛皮糖一样,直接缠得连锤子都只得替他跟余绽讲情:
“咱们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虽然阿回去打了前站,但怎样都不如寇连本就是当地人。何况他又是贼,人情地势必定是极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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