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闻声一愣,斜了王屏藩一眼,便冷冷道:“此人既是吴部余孽,又这般强硬,留之何用,就拉下去砍了吧。”
闻得此言,龙錾心下一惊,急急跪地奏禀:“皇上,不可!在以以为,此人不过是吴三桂手下一名小小的参将,非是甚知名人物,杀之无益,且有损我军仁义怀远之名。不若请皇上下旨,着其戴罪立功,让他在我部下效力。在下虽是不才,却自认有办法能收用此人,让他从此为我大顺忠心效力。”
“哦?你还真地打算收用这个吴部遗孽么?”李自成向龙錾投来不解的目光:“俺真不知,你为何这般看重这个断了腿的残废。”
“皇上,在下现在编练兵马,手下士卒已选编完毕,但军将尚是缺乏,此人虽然残废,但将来应可复原。且若其能为我军所用,现在乏人之际,亦可稍尽其力。”龙錾回答平静有力,不卑不亢。
李自成哈哈一笑:“也罢。你既愿用他,俺也没甚可说。就这样吧,让这王屏藩在你手下效力。但此人若不老实投效,心怀异心,俺却是定斩不饶!”
“多谢皇上。”
龙錾与王屏藩二人回到自家军帐后,龙錾并未唤他人入内,二人相向而坐,一时俱是无言。
见龙錾一脸忧色,怔怔地望向窗外,王屏藩却是摇了摇头,兀的一声苦笑。
“龙哨总,以我观之,李自成若不听你之建议,当是必败无疑。”王屏藩虽脸乏血色,目光却灼灼如电,对龙錾的话语,更是没有丝毫委婉与客气。
“现在,平西伯在山海关处,紧急扩编兵马,已有近三万之众,加上原山海关总兵高第兵马,则是五万有余。若再得十余万入关的清军相助,可用之兵多达十五万。且孤军守塞,大义所激,正处哀兵之势,全军上下,士气高涨,皆意欲与顺军决一死战。而李自成本部顺军,不过五万,另外的五万多兵马,皆是前明降兵,这些人,原本就士气不高,畏首畏尾,若是打成顺风仗,尚可一用,若是逆境乃至败势,则必一溃千里,不可收拾矣。两相对比,平西伯天时地利人和皆是占尽,李自成此战,安有半点胜机可言乎?”
龙錾扫了他一眼,心下的苦涩却是更甚。只不过,他并未表态,而是平静地听着王屏藩继续说下去。
“所以,李自成若狂妄自大,不听君言,硬要统兵东进,去山海关下与平西伯对战,乃是自投死地,无人可救,算是其自取灭亡。而顺军此战若败,兵马大部丧失,则京师一带必不可守,只怕李自成为了保全性命,却要仓皇西窜,退回陕北老家去呢。”
王屏藩说到这里,又是一声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皇上尚在决断,你这般所言,未免言语太过。”龙錾心下黯然,却还是对王屏藩加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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