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新汲县丞,为本地望族,世代做副手,到而今已经有接近八代了,不要觉得长,其实这一点都不长,有些人甚至可以在三公之位上都做个四五代,这种芝麻绿豆点的县丞之位,坐个七八代一点问题都没有。
“快些请进。”
曹晖走过去便拉住了对方的手,这一招他是跟刘备学的,据说对方一旦见到人,立刻就会拉着手不放开,“想来是本地县丞吧?本该去拜访一番,只因身上有伤,不好前去叨扰,因而便想着过几日去了伤病,再去上门拜访,不想您竟然已经来了……”
不要小看一个县丞,尤其还是这种曹晖不知道对方家族有多大的县丞,万一对方的家族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七八代,那要是起了坏心思,弄死他个把县长就跟玩一样。
心态不同,自然不会随便发飙了,之前他是想要给学生李二蛋找一条出路,眼下看来……他自己的出路都很大,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此人也不像是凶残恶劣之人,为何旁人都如此说?
黄举偷偷摸摸观察了县君曹晖一番,发现也不像是其他人说的那么凶残,正想扭转态势,猛然间对方一句话就让他有些发愣了。
“县丞此来,恐怕是为了方才被赶走的几个县吏吧?”曹晖单刀直入,没有半点遮掩。
黄举默默点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哎!”
曹晖叹了口气,道:“我出身陈留曹氏,想来县丞已然知道,这且不必多说。
来此呢,晖是想要做一番功业的,因为我在从父处立下了誓言,若是无功,甘愿终生不被启用,从此变成一个普通富家子弟。
您说,我能甘心吗?”
“自然不能!”黄举在心里想到了自己,当初的他,也是经历过一番历练后,才算是坐稳了县丞的位置,成了黄家之长,于是他摇了摇头。
“这便对了……”曹晖又是叹了口气,继续道:“晖此次从宛城而来,恰好遇到从父、从兄等人遇难,幸而报信及时,也算立下一个小小功劳,被外放了县君之位。
说实话,晖当时接过印绶时,感觉到了无比沉重地力量碾压而来,心中也便多了几分忐忑不安,外加当时诸多官员都不愿我为一县之长,因而为了让从父不至于尴尬,某只能以誓明心……”
又说了一大番话之后,曹晖才真正地进入了主题:“那些人,我来了之后一问三不知,当时我心中本便是愤愤不平,因而便直接驱赶他们离开了,过后我也无比后悔,毕竟家族之中出一个两个的废物,也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点,县丞您应该知道吧?”
“嗯,家族之中倒是时常会有废物出现,不过只要经过悉心调教,这世上应该也没有什么无用之人。”黄举连忙摇头,他已经想到了曹晖要说什么。
果然,在他双目明亮的观察下,曹晖再度叹气,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我想让这几个家族当中,出几个能够作为我左右手之人,切不可滥竽充数,只不过行为略显暴烈了一些,若是县丞觉得他们心中不舒服,我可上门道歉……”
“不必不必,县君之意举已尽知,若是为了功业,自当要优秀子弟来帮助,只是……”黄举咬了咬牙,开口道:“话既然已经说开了,那黄某人也不瞒着县君,眼下大家都还在观望,若是县君无能,优秀子弟何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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