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个世界太大了,不要用你的短浅来局限这个世界,或许,我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小白兔呢?因为不想玩了,就不想装了呢?”
顾修说着,松开了南清德,她没有计较南清德的失礼,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阴阳师应该做的。
说句老实话,就是因为世界上有这群阴阳师去猎杀那些尚留在人界,有执念不服冥界规矩的鬼,冥界的无常才会那么清闲。
属于女孩的温度离开,南清德站直身子,转转酸痛的手腕。
“只要你不是鬼就行,我可不想因为职业道德去伤害你这么一个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让顾修微微怔愣,鬼的头头的被人当成朋友,这还是头一遭。
不妨试试?
“你对阴阳师家那么熟悉,肯定属于哪一家吧?”南清德问。
“不,是散士,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属于会属于玉家。”
一世认仆,终身为主。
如果玉家行的还是清风之德,这一世,顾修依旧会为玉家牟利,可要是玉家丢了德行,那这样的世家,不扶也罢。
“玉家…那么多阴阳世家,为什么偏偏是玉家?”
他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扭头就翻窗走了,就像是一个不遂愿闹别扭的小孩子。
“玉家不好吗?这小子…”
顾修看着他的消失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似乎对玉家有什么看法,顾修分明听出来南清德的语气很不对劲,就像是…
就像是对玉家有着很大的怨恨。
算了,不去想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今晚的月亮只有镰刀般大小,也没有星星,实打实的黑夜。
顾修揉揉微酸的眼睛,伸一个懒腰,慢吞吞的去床上睡觉。
梦境中的顾修置身于一汪深泉,深泉溺在一方悬涧深渊下,一面是急湍的瀑布,飞流直下,打在石头上的水往深泉里溅。
那深泉不似寻常,竟然是一潭黑水,没错,就是黑漆漆的如墨一般,与这周围的环境相应相辉,四周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让人看不出来这空间有多大。
黑暗向来都是人类世界对未知恐惧的源头,它就像是潜伏在人世间,背着光明挥洒下来的邪恶。
而这被泼了墨一样的黑暗,仿佛蛰伏着无数怪物,它们昂头蓄势,伺机而动。
唯一的一束光芒打在湖中央,映照在顾修那单薄的身姿上,半个身子被黑水掩盖,看起来万般孤寂,更是为这气氛平添了一抹诡异。
这时候的顾修并不存在莫离的身体,她感觉到一股寒流侵体,身体里像是起了白霜似的,冒着寒气。
仿佛扒光了衣服,被置于冰天雪地当中,冰入骨髓。
这熟悉的感觉,让顾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悠悠转醒,耳边尽是水流高速坠落击打在地上的声音。
那颗近来才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可抑制地烦躁起来。
“聒噪!”
一声怒吼平地而起,从深渊传出,直捣黄泉碧落。
不多时,一个手执绿色魂灯的身影慢慢吞吞的从黑暗中走来,那被困在一方灯笼里。
幽蓝诡异的光团,暴躁的上蹦下跳,撞击糊在笼骨上的一层薄纸,叫嚣着想要冲出去。
魂灯…
是用万恶之人的魂魄制成,那周围的笼骨都附有力量,能上魂魄承受万般苦痛的力量,这也是顾修最钟意的刑法之一。
毕竟这冥界万年黑夜,只能通过这斑斓的魂灯照耀,这通向光明的色彩一直是顾修所向往的。
莹莹不明中,依稀能够看出来那是一个老头。
年过古稀的瘦小老头,骨头架子外包了一层皮似的,骨瘦如柴,仿佛一口气就能吹倒他。
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佝偻着,缓缓的弯腰把那魂灯搁在一旁,手心朝上,整个身子伏在地上。
“见过王上。”
声音晦涩难听,一股子陈旧的老年味,还夹杂着气若悬丝,身体素质很不好一老头。
卑微到如此,可见对顾修的恭敬。
冥界有此殊荣,独顾修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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