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冰冷地身体躺在舞台的中央,他的右胸仍然插着一把尖刀,浑身无数刀伤,浑身被红色浸透。
周围围着一群人,一些人在低声啜泣,更多人红着眼睛,无声流淌着热泪。
吴驰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将一束白色的花放在黄江的身上。
然后默默后退两步,深深朝着他鞠了一个躬,久久没有起身。
陈野红着双眼,想要走到前面去,但被陈宝一把拉住。
“畜生!”
陈野回头,满面热泪:“爹,你让我跟黄哥几句话吧。”
“你有什么脸面跟他话?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张,跑去追那个弓手的话,黄江怎么会死?”
陈野沉默。
他无话可,他忘记了胡英雄的叮嘱,丢开自己应该保护的吴驰,跑去追逐弓手。
最后弓手是给他追上了,可惜他没有问道任何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抓到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面前的敌人露出一个诡异笑容,嘴里有血涌出,然后眼珠子睁的滚圆,倒在地上没气了……他咬碎了牙齿里的毒药。
当他回到刚才位置的时候,吴驰已经不见了,黄江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已经没气了。
他死惨不忍睹,但他的神态很安详,因为吴驰脱险了。
……
“滚,你给我滚。”一向平和的陈宝现在情绪已经完全无法自控了。
吴驰叹了口气:“怪我,我还是瞧了红莲教的怒火……”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胡英雄:“你怎么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
胡英雄道:“他们用箭射我的时候,根本没顾及她,我……没忍心看她被活活射死。”
吴驰定定地看着胡英雄,呼出一口气:“等事情稍微平静点了,我去和她谈谈。”
……
一个简短地仪式完成之后,陈宝郑重地用戏班化妆用的脂粉和颜料给黄江花了最后一次妆,大伙儿用布将他的尸体包裹起来,带回了破庙。
……
回到破庙之后,张茗被安置在在一处草团上。
胡英雄认真地对她的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
脚上的箭伤并不严重,但是她肩膀的箭伤也重。
她的左肩被箭射了个对穿,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也可能会严重影响手臂的功能。
胡英雄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处理完她的伤口,然后就离开了。
之后戏班的伙计们都沉浸在忧伤之中,没有人去搭理她。
从大家对她敌视的眼神中,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很聪明地没有吭声,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搭理她了。
吴驰将一碗稀饭递到她的眼前:“喝吧。”
“谢谢。”张茗也没客气,端起吴驰递过来的稀饭,口口慢慢喝了个精光。
今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又受了伤,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茗喝完了稀饭,吴驰问道:“有什么想要跟我们的么?”
张茗想了半,没有吭声。
“你什么时候拜入红莲教的?”
“……”
“你是哪个堂的?”
“……”
张茗一直保持沉默。
透过微弱的月光,吴驰看到了她表面平静目光下隐藏着的激烈的斗争。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她的呼吸有些不匀。
“你现在还不肯话,是觉得你的红莲教会救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今为什么会拿箭射你?你认为那是因为他们射术不精,不心射中你的么?”
张茗的嘴歪了歪,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了下来。
今的遭遇对于她这么一个姑娘来,确实太过残酷了。
堂主张金国一向对她很好,他们之间的感情犹如父女……
接近胡英雄是个很危险的任务,她一早就知道。
张金国并没有逼她接受这个任务,他只是有一次偶尔在她耳边提起,需要一个女教徒去接近胡英雄,探听他背后隐藏的消息。
但看着他一到晚愁眉不展,听到忠义堂的兄弟姐妹因为这一对恶魔兄弟的存在而全军覆没,她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忧伤和异常的愤怒。
她是自己向堂主张金国提出愿意去执行这个任务的。
堂主甚至还劝他不要去接受这个任务,因为它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她告诉他她已经下定决心时,他还特意安排了身手出众的李显保护自己……
……
可是对于他们的一切信任,都在今破灭了。
犹如一个被针戳爆的泡泡,彻底消失在空气郑
眼看着身穿圣教教徒服饰的教友们将一根根利箭射向自己,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但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呼唤他们,他们离得很远,他们很可能无法听到她的呼唤。
她更怕她一开口,胡英雄就会用他的剑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他可是凭借一击之力灭掉了整个忠义堂的魔鬼。
但是李显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出来救自己?他为什么不去告诉那些教友,自己还在这里?
……
但是立刻她就体会到刚才的绝望算不了什么,真正的绝望是心死。
当她躲在树后,看着一道道身穿暗红色衣服的身影杀向吴驰的时候……
当她看清楚其中竟然有李显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他明明就在那里,他跟其他教友在一起,他不但没有出来保护自己,也没有阻止他们射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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