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扶疏。”

“怎么了姐姐？”李扶疏有些疑惑。

“再陪陪姐姐好吗？”

少女靠墙坐下，双手抱膝，眼神可怜兮兮的，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李扶疏从未见王玉妍这样过，感觉有些心疼。

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样坐在墙下。

“姐，是在朝天城过得不开心吗？”

“姐姐在那过得很好，只是……”

王玉妍有些迟疑，“姐姐……杀人了。”

说完将头埋进胸口，哭了起来。

李扶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已经是个厉害武者，但到底是个小姑娘。

对李扶疏也是一样，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杀人对他来说都很遥远。

“姐，朝天城，很危险吗？”

王玉妍呜咽着说。

“嗯，扶疏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和山海镇很不一样，很危险。我去了那里才知道，原来练元境以上武者是可以杀人的。”

“姐姐，你杀了谁？”

“一个混蛋，”王玉妍抬起头，眼睛冒出愤怒的光芒，“他仗着自己在朝天城的背景一直骚扰我，前些日子还想……还想侵犯我，但他没想到，我突破练元境了，于是姐姐就，就杀了他了。”

说完又把头低下。

“用的是这把金线匕对吗？”

王玉妍有些惊讶，“是。”

李扶疏伸出手，将王玉妍的脸颊抬起，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别怕姐姐，一个人渣而已，杀了就杀了。以后再有这种人，弟弟来帮你杀。”

“扶疏……呜呜……”

“好了，不哭了啊，没事了。”

……

“师父，我回来了！”

李扶疏拎着食盒回到小院。

小院灯火通明，李诚实正坐在院子石凳上配药。

“嚯，香味老远就冲鼻子了！不错，吃过瘾了还知道帮为师带点儿。”

“……”李扶疏有些沉默。

李诚实仔细看了李扶疏一眼，眉头一挑。

“……你身上有杀气，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你杀过人吗？”

李诚实一愣，点点头，“杀过，练武练到一定地步的，几乎都免不了这一遭。你问这个做什么？”

“二丫姐回来了。”

“是吗？她杀人了？”

“嗯。”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师父，练武一定要杀人吗？”

“可能有例外，但是我想说，是的。”

“师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很危险。”

“大乾允许杀人？”

“允许。”

“为什么？”

“扶疏啊，山海镇给了你一种错觉，这个世界很平静。可实际上，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太平。虽然大乾无比强大，但有些事不是靠力量就能解决的。”

李诚实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

“一直以来，人族都面临着数之不尽的威胁。因此大乾鼓励人人练武，使得人族整体实力暴涨，但因此而来的数量猛增的武者群体，可不是乖乖听话的羔羊。从古至今无论何时，武者之间都不会缺少争斗，流血，不会缺少杀戮，死亡，这是武道发展的必然。”

“但不受约束的武者应该不是大乾想要看到的吧。”

“你说的对，为了控制争斗，将其限制在一定范围，大乾联合天下百大宗门制定了《限武律》，包括对老幼妇孺的保护，强者对弱者出手的限制，甚至对特定元技的禁止等，从各方面对武者做出了大量的限制，使其不能肆意出手。”

“其中尤其规定了，练元境以下正式武者，只可以在双方同意情况下比武较量，允许受伤，但不可以杀人，练元境以上，只有在朝廷认证的生死台才能互相厮杀，生死台外鼓励互相认可的切磋，但杀人违反法律，会受到大乾抓捕审判。”

“这样有用吗？”

“多少有些用处。”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弱肉强食都是人间至理啊。”李扶疏叹息。

“这已经最好的选择，人族不能抛弃武道，没有武道就没有人界，没有人族了。”

“人界？”

“人族所统治的这座宇宙的名称，曾经并不叫这个名字，你以后就知道了。那么现在，扶疏，你做好成为武者的准备了吗？”

李扶疏抬起头，微微一笑。

“师父，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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