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赤信瑞老实地摇了摇头。
黯笑了笑,“XXXX年X月X日,晴,在XXX村,二十四名精灵被杀,五十七名精灵严重受伤,四十七名精灵被掳走,三十个幼年的精灵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至今没有见面,所居住的村庄被严重损毁。”顺带,将一张张,描写现场的画像展示给了赤信瑞看。
那是一场灾难,房屋漆黑,房门破碎,没有颜色的画面上,流满了液体。
“这是XXXX年的X月X日的,雨天,在XXX村。”又是一张画像,现场被详细地写了下来,因为是雨天,并没有那么多被烧毁的痕迹,但却诡异地连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还有这些。”一张张地被呈现在了赤信瑞的面前,照片一张一张地跌了起来,无数种惨状,无数张哭泣的脸。
呼吸在不自觉中,越来越快。
桌子被堆满了,赤信瑞以为这只是结束,黯却又笑了一下,拿出了一本新的册子。
又是一张接着一张。
“这只是人类对精灵罪恶很小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当然,还有精灵对人类的罪恶。”
黯不顾有些发愣的赤信瑞,将另外一本,有些灰尘的册子拿了出来,材质明显比之前要陈旧许多。
“在这一年,或许你可以查到,精灵对人类施展了罪恶。”
在画像上,不,已经不在像是画像了,而是真实了。
年幼的人类如同野兽一般,啃食着尸体,狰狞的样子像是要把活着的希望死死地咽下去,眼泪从瞪大的眼角滑过,证明着他的不甘无奈,口水混着血水流出嘴角,证明着他的无比饥饿,左手嵌入皮肤的指甲似乎证明着他依存的理智,右手举起对方冰冷的四肢却又证明着他的疯狂。
但不管是眼睛,是嘴角,是整个脸庞,是双手,都时不时地展现着他的崩溃。
如果只有一个人,或许,他将成为一副绝世的画作,但不是,因为它描述的不止一个角落,而是,整片空地。
或许他是最近的一个,但他不是最绝望的一个,或许他的狰狞是最为醒目的,但他不是其中最痛苦的。
因为每个人都是相同的表情。
“你说,你想结束战争?”黯看向他,“你想怎么结束?”
“我。。。”
“几年持续不断的冲突,十几年前的惨案,几百年积累的偏见?”
当然,黯耍了一个小聪明,几百年的偏见已经大部分都没了。
没有得到回答,黯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赤信瑞瞬间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看着对方走出大门。
大门外的杜无月看到了黯走出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除了不像是派来的内鬼以外,其他都不怎么满意。”
“是么。”杜无月瞟了一眼里面,“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人,而且,”看着满地的照片,“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慢慢的来,或许他还能接受,但现在他只有一点点的概念,一下子把血淋淋的伤口撕给他看。
“但这也是最效率,最有用的方法。”
“要是他从此秃废?”
“刚好帮我妹妹拜托了一个没用的人。”
“真严格。”
杜无月走开了,顺带看了看依然坐在椅子上的赤信瑞。
窗外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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