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回来了,脸上的水还没有干,一眼就看到了成璜手里的花环:“呀!真好看,是给我的吗?”
成璜看着手里的花环,得意的笑笑,把花环戴在自己的头上,“当然不是!”
孟莹:“……”
那老者盯着孟莹,半晌,问道:“你是,孟莹?”
孟莹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看着那老者,突然一脸惊喜地喊了出来,“忠伯!!!”
“哎,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忠伯一脸慈爱拍拍孟莹的肩膀。
孟莹看着忠伯的装束,一脸不解,“忠伯,你是军师,不应该留在兴义皇帝身边吗?这样打扮,是出来探查民情吗?”
忠伯看着孟手里的鱼竿,摇摇头,“老夫现今是闲云野鹤的自由身,一船一人,随波逐流……”
孟莹:“据说兴义皇帝自从在登基之后,便大封功臣,再无往日意气风发,尽日沉浸在醇酒美妇中,原来手底下的一群闯将也一样,大兴土木,身边姬妾成群,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斗志……朝政由一帮只懂溜须拍马的佞臣把持,中正之徒皆被疏远,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忠伯看着成璜:“公子以为呢?”
成璜一愣,看着忠伯:“人称转世张良的林云忠林公在此,成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公子好眼力,啊哈哈哈哈……”忠伯喝了一口酒,顿时大笑起来。
成璜:“林公以为,天下当如何?”
忠伯:“漠北汗王,野心昭昭,军队组织纪律严明,骁勇善战,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弟弟,十几岁的时候便在中州各地做质子,熟悉中州典籍,我曾看到过由他草拟的漠北典章,此人堪称是文韬武略,治世之大才,若得此人,真乃苍生之福……”
忠伯刚说完,孟莹便摇摇头,“可惜那倒霉王爷已经死了,忠伯难道没听说吗?”
成璜紧跟着打了一个喷嚏,孟莹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孟莹:“其实我觉得兴义皇帝做的也对,你想想,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千百万将士的累累白骨,去争去抢,不就是为了痛痛快快的享受荣华富贵吗?这是人性啊,不然这江山权力于自己又有何用?那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尸骨遍野血流成河,换来的江山却还是要小心翼翼,兢兢业业,自奉甚俭,一心一意为天下苍生某福祉……那除非是圣人,圣人,千年来一共有几个,总还是要满足自己的私心,说白了就是把天下苍生当做他一家一户的私产,奴仆,从来成王败寇,哪有什么千秋万代……”
成璜点点头,表示赞同。
孟莹继续:“从来成王败寇,只要赢了,不管之前使出什么手段,后人总是会歌功颂德,鼓吹各种得民心者得天下,借此粉饰太平,无耻至极!”
林伯:“瞧瞧这丫头这张嘴,真是厉害!”
孟莹:“我相信,肯定有那么一天,这一家的天下,会变成大家的天下……”
林伯:“孟莹天性纯良,无机心,倘在这乱世之中的,得以保全,也算是大幸,从来红颜多薄命,还望公子能够珍之重之。”
只见孟莹白了成璜一眼:”哼!”
成璜笑笑,转而正色道:“敢问林公,人这一生,何为成?何为败?”
林伯:“顺己意为成,逆己意为败。”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忠伯站在舟头,即兴而歌:
趁江乡落霞孤鹜,弄潇湘云影苍梧。残暮雨,响菰蒲。
晴岚山市语,烟水捕鱼图。把世人心闲看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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