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前锦衣卫,虽然都是些知法犯法、包娼庇毒、勾连邪教的黑锦,但专业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
四面八方围攻之时,看似一拥而上一片混乱,实则出手之时配合默契,极有章法,将楚天行四周的空间利用到了极限,各种狠辣凌厉,直击要害的招式,雨点一般轰向楚天行。
换作任何一个普通的准大宗师,乃至真气境大宗师,在功力被封禁的情况下,若没有一身钢筋铁骨的横练体魄,也要一个照面就被放翻在地,任人宰割。
但楚天行就仿佛没有看到这疾风暴雨般的拳脚,任那些拳脚落到自己身上,只略微避开打脸和踢下身的攻击。
除此之外,无论是打他太阳穴的重拳,又或是扣他关节的擒拿爪,抑或是直击他软肋、膝弯的重脚,他都统统当作不存在。
一时间,只听嘭嘭闷响连绵不绝,无数的拳脚接踵而来,拳拳到肉,轰击在楚天行身上。
但每个击中楚天行的锦衣卫,心里都在隐隐诧异。
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拳脚,不像是打在了人体上,倒像是打在了一只实心橡胶轮胎上。
虽然打击声效听起来十分带劲,可拳脚劲力却仿佛泥牛入海,根本就没有打出有效伤害的感觉,反而被一股反震之力,震得手腕脚踝隐隐发麻。
更离谱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心口、太阳穴、后脑勺、软肋、小腹、膝弯……被十几发重拳重脚结结实实击中的楚天行,竟然只是像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着,压根儿就没有倒下的迹象。
“这家伙居然还练了横练功夫?霸拳馆的人,也会练这种笨功夫?”
就在众锦衣卫心中越发惊异时,任凭锦衣卫们放手先攻一轮的楚天行,蓦地狂笑一声:
“打够了没有?打够了,就轮到我了!”
说话间,他不管四面八方轰来的拳脚,抬起右手,五指握拳,照着正当面一个锦衣卫轰来的拳头,狠狠轰出一拳。
嘭!
双拳硬怼之下,沉闷的爆响声,与清脆的骨裂声同时响起。
那锦衣卫惨叫一声,拳峰凹陷下去,四根指骨俨然已经全部折断。
楚天行又踏前一步,左拳再起,一记钩拳轰在那抱拳痛叫的锦衣卫下巴上,打得他双脚离地,腾空而起,向后抛跌出去。
后面两个锦衣卫连忙接住那人,同时又有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上前补位。
楚天行再踏前一步,右手后拉如开满弓,拉至极限后又是一拳直击。
轰!
全凭筋骨肌肉之力的一发重拳,居然打出了风雷般的破空之声。
右边补位的那个锦衣卫连忙抬起双手,遮挡在面门之前,但当楚天行重拳轰在他双臂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锦衣卫两条胳膊居然同时弯折三十度,竟是被楚天行一拳打折了两条胳膊。
之后楚天行又踏出一步,在后脑、后心、双腰、膝弯、小腹被周围锦衣卫拳脚齐齐命中的同时,左手一拳,如流星赶月,轰在左侧补位的那锦衣卫脸上,一拳就把那人打得仰天就倒,一声不吭就晕了过去。
“太脆,太脆!”
楚天行狂笑着:
“你们这群垃圾,到底有没有硬点子啊!”
狂笑声中,他又踏前两步,连出两拳,一拳一个,又将两个上前补位的锦衣卫轰倒。
这时,正面劲风呼啸,一条粗腿,挟疾劲破空之声,宛若一柄伐木大斧,向着楚天行横扫而来。
楚天行不避不让,又是一拳轰出,拳头狠狠轰在横扫而来的脚背之上,清脆的骨裂声中,一条身高腿长的壮汉痛叫着躺倒在地,抱着右脚满地打滚。
“脆的要命,也敢挡我?”
楚天行大笑,大步前行,双拳连挥,宛若两柄连环轰击的大铁锤,将挡在他面前的锦衣卫们一一放倒。
没有一个锦衣卫,能够挡住他一拳。
只要被他拳头碰到,不是骨头折断,就是吐血抛飞,倒地晕厥。
仅仅踏前十步,轰出十拳,楚天行正面的锦衣卫,就已统统躺倒在地。
有的满脸是血人事不醒,有的捧着胳膊、手腕、腿脚打滚哀嚎。
眼见正面的包围圈被楚天行彻底击破,正硬顶着左右和后方的攻击,大踏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傅正英不禁后退两步,厉声喝道:
“挡住他!叫人!”
他身后的几个锦衣卫,包括沈青山,一咬牙一跺脚,迎着楚天行冲了上去。
那高瘦男子也皱着眉头略一颔首,他身后的几个锦衣卫,也分出四人向着楚天行冲了上去,另两人则飞快地向着监牢大楼冲去,一边飞奔一边大声叫人。
这次被抓进来的两百多锦衣卫,虽然大多都不是同一个锦局的,但既然都是系统内的同僚,又都是与白莲教有染的黑锦,在这东厂的秘密监狱中,自然是要同气连枝、抱团取暖。
一时间,室外操场上活动的锦衣卫们,纷纷向着角落那边的斗殴场冲去。
而随着那两个叫人的锦衣卫,冲进监牢大楼,又有更多的锦衣卫,自闸门涌出监牢大楼,向着操场这边狂冲而来。
还有许多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新老囚犯,见这边闹出了大动静,也纷纷赶了过来。
一时间,室外操场上,满是人群快速奔跑的轰轰脚步声,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呼喝声,乃至喊杀声。
那些被招呼过去参战的锦衣卫,甚至还拿上了武器锦衣卫们所过之处,所有的木制长椅都被拆下,变成了武器。
甚至几座单双杠,也被几个身高超过两米,体格尤其雄壮的力量型锦衣卫,硬生生徒手抓下,变成了武器。
要不是功力被封禁,说不定连篮球架,都要被他们拆掉做武器……
眼看着数以百计的人群,向着室外操场边角那处的篮球场涌去。
监牢大楼,一座可以居高临下,将整个操场的情形尽收眼底的办公室中。
一个穿着监狱长制服的男子,对一个戴着大檐帽、穿着笔挺的东厂制服,站在落地窗前,抱着双臂,冷眼俯视操场的高挑女子说道:
“凌小姐,真的不需要派人制止吗?”
高挑女子面无表情、语气刻板地说道:
“没有必要,两边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
监狱长张了张嘴,有心说一句,李泰才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两百多个锦衣卫,更何况现在许多锦衣卫手里,还拿了家伙。
狗咬狗的结果,很可能是李泰被黑锦活活殴死。
可是见小凌一脸冷淡,对李泰死活毫不在意的样子,监狱长终于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一脸无奈地继续看着操场上的打斗。
监狱长没有发话,操场四周,围墙上的哨楼中,那些表情死板、眼神冷漠的持枪守卫们,就更是不会管下面的斗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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