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息怒”,景子年优雅跪在太后面前。
这一跪,仿佛跪在了官家小姐们的心坎上,各个心疼不已,眼神不断向他飘去。
“京都盛传‘景家好儿郎,才貌世无双’,所言不虚!”陈庭敲打着折扇酸酸地说道。
“景公子之姿,确实难有女子不为其心动”,张永瑞心中也酸涩不已。
寒铁衣略有一丝紧张地向江暮雪看去,只见她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未望向景子年,心中宽慰不少。
不愧是我寒铁衣的女人,美色于前岿然不动!
“你来得正好,看看还认不认得你的好妹妹!”
景子年看向景子玉,恰好景子玉也抬头望向景子年。
景子年纵然已有心理准备,仍不免被吓得心头一抖,向后一仰。
只见好妹妹面黄齿黑、双眼无神,脸上一道黑色疤痕极其瘆人,正委屈地望着他,大嘴咧开,蹦出一个“哥”字,哭得愈发伤心起来。
配上粘了羽毛的蓝色衣裙,那画面着实透着丝丝瘆意。
若非知道这确是他妹妹,换做在外间遇到,恐怕定要一脚踢飞了这恶心的怪物!
“姨母!”景子年再次拜倒,“玉儿前几日大病了一场,一直没什么精力装扮自己,今天或许是打算出奇制胜,给军侯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弄巧成拙了,请您念在她初衷单纯,开恩宽宥吧!”
“出奇制胜!她脸上画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她这身山鸡服又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么个奇法吗?”
太后是真的动了肝火。
自己并无亲生骨肉,皇帝是丽妃之子,一心想消除自己的羽翼,亲政夺权。
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几个亲信和母家势力。
本想利用此宴,将亲外甥女嫁与军侯为妻,以此笼络权臣,却被生生破坏得难以收场。
着实可恨!
景子玉的哭声更大,泪水喷涌而出,脸上的黑色疤痕被泪水冲散到满脸,乍一看倒和寒铁衣的玄铁面具有几分情侣意味。
“姨母,不是子玉一个人,园中的姑娘都是如此打算的!我已是最不出奇的一个了!”
太后将信将疑,望向众女子,厉声道,“都给哀家抬起头来!”
官女们胆颤心惊,欲抬头又怕触怒太后,不抬头又怕违抗懿旨。
“太后有命,抬起头来!”马忠尖声叫道。
大家不敢再抗旨,左顾右盼之下,小心翼翼地微微抬了抬头。
太后眯眼一望,差点向后倒去。
马忠忙上前扶住。
“你……你们……就是这样听哀家话的?”
女子们一齐磕头,请求太后恕罪。
“姨母!”景子玉继续哭诉道,“玉儿真的冤枉啊!您看见了吧!”
跪在景子玉身后的人,都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她。
太后揉了揉眉心,众罪不罪,自是不能只惩罚景子玉一人,以免伤了与相府的和气。
但今日前来百余名女子,又该如何处罚!
若是将这些娇女各个打上几十大板,她们的亲爹在朝堂上,还会支持她这个太后吗?
“所有人,家中禁足一月,好好反思!”
官女们高呼,“谢太后娘娘!”
太后已不愿再看她们一眼,“哀家有些乏了,都退下吧!请军侯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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