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觉得孤单极了,那个偏僻无人充满未知的地方,她一个人,不敢去。
许长春或许是不想她遇到危险吧,凌默听到拒绝的时候如是想。
可不久后的周日,蒋晓秋闲聊时,说起那天她和许长春走了很远很远,终于到了那条路的尽头……
凌默心里的惆怅,更浓了。
万千愁绪,在夜晚喝着淡淡的菊花茶,听着《假如爱有天意》的时候,一缕缕划过凌默的心头。
没人陪,也好。
凌默想着,独处的孤独,也有它存在的意义。
那个关于陆川的梦,还是不时地在深夜来袭。
这世间,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凌默慢慢地学会把话都放在心里,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努力活着。
年后的周末,凌默几乎没回过家。
让凌默意外的是,父亲也主动跟凌默说,“不用回来,在学校学习吧。”
到了三月份,母亲在电话里跟凌默说到了佛山舅舅家,这么多年没旅游过,出来走走。
凌默心里为这个消息感到开心,在这个年纪,愿意抽空放松一下自己,凌默觉得母亲的思想,似乎开放了许多。
临近清明的时候,父亲来电话说,他在佛山陪母亲,让凌默和奶奶代替他,陪着大家去扫墓就好了。
凌默愉快地答应了,她觉得终于被当做一个大人看待,让即将十八岁的她,提前有了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那年的清明,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唯一让凌默感伤的,是奶奶拉着老家她将近九十岁的嫂子,流着泪说着这可能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扫墓这种需要长途跋涉的事,奶奶因为年纪大,已经好几年没有来了。
今年担心凌默一个人处理不好,所以陪着一起,才来的。
清理荆棘加上洒扫拜祭,回到家时,已经日暮。
凌默第二天返校的时候,奶奶牵着凌默的手,送到了村口,看着凌默上了公交,走远了,才转头回去。
凌默在车窗里看着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悲伤。
感动的是,她从来没有被如此呵护过,那牵着她的手,给了她极大的力量。
悲伤的是,昨天夜里,奶奶说起,前几日族人和父亲谈起他没有儿子的事,父亲听罢,流下了眼泪。
凌默听到的时候,难过极了。
她以为这个遗憾,随着凌默的长大,已经不被在意,至少没有那么强烈。
可男人的泪啊,是多么难得的东西,竟这样,就流了出来。
凌默觉得恨极了,她就算再努力,再优秀,父亲还是看不到。
她的出生,就因为不是男孩,成了父亲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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