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来做什么?”
他嘴角一勾,低头盯着她弯弯长长的睫毛:“保护你。”
“我才不用你保护。”鱼七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前,突然一双手将她直接拉出了屏障,谢云深垂下眸,看着她,心思沉落。
如墨的长发在海风下微微拂起,那张谪仙似的面庞如高山初雪般冰冷。
鱼七身子一僵,看向他:“你在干嘛?”
谢云深没有回答她,就这么提着她消失在了沈央诀面前。
有什么东西在沈央诀眼里暗沉下来,再次抬眸时,嘴角已挂了一抹深笑。
很快,两人就到了鲛人族,鱼七也没计较他提她衣领提了一路的事,只是瞪了一眼,快步向里面走去。
“站住,哪来的!”两把鱼叉直接架在了鱼七脖子,她看了眼这两个长着鱼头的侍卫,解释道:“我来找鹿溪的。”
“七皇子的名字怎是你这人能直呼的。”那两鱼头似乎有些不高兴,叉在她脖子的东西又紧了紧。
鱼七叹气,正想着怎么解释,一只手将她手腕抬了起来,纤纤手腕间一圈好的白色珍珠,最末的珠正好刻了鹿溪二字。
那鱼头侍卫见是七皇子的信物,连忙收了兵器,将两人放了进去。
鱼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是鹿溪给我的?”
“次你拉我的手不小心看见的。”他眉目下沉,眼神带着一丝无辜。
“我什么时候拉过你的手。”
“成亲那次。”
“......”
鹿溪站在大殿,眉间端着一股戾气。
他冷唇轻启,看向大殿坐着的人:“父亲,那十八具尸体,皆来自下三海,是我族最小一辈,您就真的这样坐视不理,任我族人被外人欺杀吗?”
“鹿溪,这件事你不该管也不用你插手,我已交由你三哥,你若再来吵闹,我便将你扔进牢里,你可信?”
“九幽之门被打开,我族人被献祭,你若真要说你什么都不知,我倒是不信!”
殿之人面色一凌,衣袖往身前一挥:“来人,将七皇子压下去。”
鹿溪神色平静,眼神中带着决然,目光落在他的身:“父亲,你怎对得起他们。”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
殿那道身影似乎轻微晃动了一下,他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海牢里的鹿溪背靠着墙壁,神色欣喜的看向来人。
七皇妃依旧一身华服,高贵之气不减半分,看见鹿溪的那一刻,她的心都紧了:“溪儿。”她隔着铁牢拉了拉他的手,诉说道“你不要责怪你父皇,当日那些人失踪,你父皇就派人找过。”
鹿溪一惊,握紧她的手:“娘亲可知是何人所为。”
她摇摇头,神色悲痛的看向他:“娘亲不知,可娘亲知道那是个连你父王都不敢得罪的人,你父王为了族人的安危不得不停止调查。”
“娘亲。”鹿溪眼泪又落了下来,七夫人擦了擦,捏紧他的手:“溪儿,千万不要怪你父皇。”
她的话鹿溪向来都听,他点点头,七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语气轻细:“离你化形之日不选了,虽你父王想你做个男儿继承皇位,可娘亲知道你更爱做个女儿,娘亲也希望你做自己。”
“娘亲。”鹿溪身子颤了几下含泪看着她,七夫人拉着他,闭了眼,轻轻哼起调子,是他从小就爱听的那首歌。
鹿溪也不吵,拉紧她的手,顺从的闭了眼。
因着七皇妃的打点,鱼七一路走来都没人阻拦,就这样顺利到了海牢,见鹿溪靠在墙壁沉默不语,她连忙唤他:“鹿溪。”
鹿溪的眼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仰着头,看向鱼七:“鱼七我没用。”他连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鱼七收拾好了情绪,她缓缓走向牢门:“鹿溪,你不要怕,我和你在一起,就算所有人都不帮你,不相信你,我都陪着你。”
“我陪着你一起找出那个害死他们的人好不好?”鱼七双目通红,她从未见过他这般颓废的模样。
“没用的,没用的。”他就这样盯着她,一点一点往黑暗里缩去。
鱼七一掌砸到铁栏,对着他大喊:“鹿溪你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她跌落在铁门前,泪水滑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被人吸干了,连魂魄都没有,我求着所有人,我哭着喊着甚至向那些人下跪,可他们只是摇摇头就走开了,没有人愿意帮我,没有人,那时候的我只有八岁,我恨自己,我到现在有多恨自己你知道吗?”
鹿溪震惊的看向她,包括谢云深,他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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