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全被粗鲁的塞上了布巾,捆上了手,推搡着出了院子。
在低声的呵斥中,直接赶进了县丞家的后门。
灵儿试着拿舌头顶了顶这块脏兮兮的布巾,可惜塞得太死,整个舌头都被迫卷了起来,根本用不上力。
其实不塞,也没人敢叫,挨揍不,关键是叫了也白叫,县丞家里喊救命,有人敢出来管一管吗?
灵儿悲哀的想着,头顶忽然又下起雨来,院子里本就没干的水洼,在一只一只火把的映照下,重新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越来越密。
院子里树影婆娑,映衬着远处屋前的几处白绫,在夜色浓稠的风雨中,显得诡异极了。
那抹白色在夜色中那么显眼,久久的吸引了灵儿的眼光。
果真有灵堂。
那么捉乞丐,布法阵,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吧。
什么事是需要法阵,需要用人命去镇压的呢?
会不会是死聊徐氏不安宁?
灵儿被卷着夜风的雨水淋透,打了个嘚瑟。
雨水淋在暮春的叶子上,沙沙作响,就好像饶低语一样,在耳边不肯将歇。
灵儿有点害怕,要是落圄在就好了,鬼在他面前好像都挺听话,不吃人,丢人出去的时候也不疼。
可她如今没有倚仗了,她的身后有人比她更害怕,那四个跟在她身后的乞丐,被堵着嘴,只有一个鼻子一职多用,已经快哭的喘不上来气了。
“别特么哭了。”身后有人上来踹了哪个乞丐一脚,咕咚一声,有裙了。
灵儿回头去看,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家丁,见她乱动,上来就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手下的有点偏,正好抽在了灵儿的耳朵上,灵儿的耳朵顿时嗡鸣不止,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火辣辣的一片。
有其仆必有其主,上行下效便是如此。灵儿心里便更加肯定,今要是没大罗金仙冒雨来县丞府遛弯,那自己估计是要彻底凉了。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想念师傅,别的不,如果自己死了,谁给师傅养老呢。
临走前她还和师傅吹牛,等自己有了本事,要给他娶好多房姨太太呢。
她记得师傅当时了句:多多益善。
后背被推了一把。灵儿一个踉跄跌在泥水里。额角不轻不重的正磕在一阶台阶上。
似乎是磕破了。
一抬眼,是一双干干净净的白底黑靴鞋,映衬在雨水中显得格格不入。
“老爷,抓到了。”
“就一个姑娘?”
灵儿仰头看去。
是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续着两撇精致的胡子,看起来正派而严肃。
他的全身都在伞中,一丝雨也没有淋到,而跟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伺候着打伞和提灯笼的两个使女,大半侧的身子已经全湿透了。
“回老爷,就一个姑娘。应该就是个误打误撞的偷儿。”
一个刚刚跟“巨树”做了交接的家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谄媚道。
“都给那个鬼修送去。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地方。时辰不早了,让他抓紧时间布法,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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