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言木近日异常的举止,谢玄好似都习惯了。看着言木这副激动得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他现在真的有点相信言木贫穷的事实了。
言梓兮的面色有些一言难尽,若是掉一颗,那在假山处捡的南珠必定就是她的了,可如今是十颗,着实有点多。不过这也并不阻止她怀疑言木兮,一想到她受到的屈辱,她就恨不得百倍在言木兮身上偿还回来,既然言木兮不仁就休想她有义。
言木虽然是有些心痛的,但是她看到了时机。刚好掉一颗南珠那是百口莫辩,可现在是十颗,若是在路上被人捡了也是不过分的吧。不过在事情没点破之前她还得装糊涂,不能生生的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扣。
“殿下!”言木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那颗南珠:“既如此,那娘娘手中的南珠可以算是我掉的吗?”
“你承认了!”言梓兮迫不及待就想要定言木的罪。
“嗯。”言木点点头:“毕竟我都掉了十颗了,再不收回点本,那就真亏大发了。”
言梓兮忍着怒气,恨不能当场撕了言木兮这副嘴脸。纵然言木兮表现得再不知情,但她这一回是断不会再受她蒙蔽的。
那么巧,言木兮刚好在先她出了长明殿,虞国摄政王只送她一人的南珠又偏偏掉在了那座假山旁。她从前一直被言木兮表面所惑,错认她为亲人,而如今才慢慢明白过来言木兮的居心。这一次言木兮让她受了如此屈辱,她如何能忍。
不管是一颗南珠还是十颗,那也是罪证确凿,言木兮再也别想逃过,这新仇旧账那便一起算!
“殿下。”言梓兮扯了扯谢玄袖子:“她说了是她的那便就是她的,还请殿下处置!”
谢玄温和一笑,拍了拍言梓兮的手背表示安慰:“梓兮,我都知道。”
言木看着这两人顿时就觉大事不妙,他们这是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想屈打成招啊?
不行不行,她得做点什么。
“殿下!”言木惊道:“处置什么?莫不是丢了这御赐之物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吗?”
“倒也不是。”谢玄抬眸看她,冷声问道:“只是你好好想想,这些你南珠你都丢在了何处?”
言木眼珠转转,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我记得我去了长明殿后院转了几圈,有一条小路,花木丛生的,或许是在那勾的。哎呀!当时记得有一群人都是从那过的,殿下你说会不会是路过的宫女将南珠捡走了呀?”
“你说你见了一群人?是何人?”谢玄问道。
言木窃喜,太好了,终于抓到我设好的重点了。
“应该有三四个宫女和两个内监吧。”
“那你曾瞧见他们的样子?”谢玄又问。
言木摇摇头:“不曾,天那么暗,只有一盏石灯,能瞧得清路就很不错了。殿下问着这些做什么,是想帮妾找南珠吗?”
谢玄沉着眸,将木盒里的南珠拿了出来,细细摩梭着,阴沉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审视着言木,看得言木头皮发麻。
接着,谢玄缓缓向言木走近。言木只觉眼前人的玄袍充满了威压。
谢玄将南珠重重地放在言木手心,道:“既然是你的就拿回去吧,不要再弄丢了。”
“谢殿下。”
言木低垂的眸,趁机翻了个白眼。
谢玄道:“下去吧。”
“是!”言木如蒙大赦。
“殿下!”言梓兮满目不甘地望着谢玄。
谢玄默了一会儿,终是对着言木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言木见状赶紧溜。
幸好幸好,她就知道,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殿内,言梓兮一张怒容背对着谢玄。
谢玄轻叹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
床褥软软的陷下一角,言梓兮就听他说道:“梓兮,你信我,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哼,交代?”言梓兮冷笑一声,质问道:“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你都不肯动她,她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竟比我要还重要!”
“好了,梓兮。”谢玄轻握住言梓兮的手,带着些无奈和宠溺。他望着她,眼里是少见的深情与笃定:“你是我的命,而她,只是一颗棋子。”
“那在你心里,是不是太子之位比我更重要?”言梓兮红着眼问。
“自然不是。”谢玄轻轻拥言梓兮入怀:“只有稳坐这太子之位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好你,才能与你有更好的未来。我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只能赢,输不起。”
“可是……”
言梓兮也并非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到谢玄这么说,言梓兮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仍是有些不甘。
“如今还有没有到收盘的时候,木兮这颗棋子还不能动。你乖一点,安心等着,任何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谢玄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莫名的安心。
言梓兮渐渐不说话了,靠在谢玄温暖宽阔的怀抱里似乎一切都可以不用想,他始终是她的依赖。
言木几乎是一口气离了宜春宫,远远的出了东和门,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才停下来舒了长长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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